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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部分

不容置疑。

群臣頓時息了聲,都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安王。

夜天逸淡淡道:“皇上既然能忍耐,大典不可能行一半終止,繼續吧!”

安王發話,雖然他從攝政王上掉下來了,但如今輔佐新皇,威望自然絲毫不減。群臣都不再納言。

於是,登基大典繼續。

接下來便是大赦天下、頒佈民生國策,接傳國玉璽,前往祖嗣祭香。

夜輕染一直插著那支箭雨,用了足足兩個時辰的時間,直到鮮血染紅了帝王袍服,再無一處完好不帶血漬之處,才做完了後續所有事情,被送回了帝寢殿,由安王為其拔出箭雨。

群臣本來不滿指責他任性妄為,但見新帝如此堅韌,亙古罕有,不由得被他這份心性鋼骨心折,抱怨之氣煙消雲散,只期盼著他快好起來。

這一日,《天聖江山志》由史官記上了一筆。

第九十四章 輸贏賭局

登基大典中的變故,不過是小小插曲,百姓們得知的只是景世子妃為救新皇受傷。

新皇以傷重之軀力撐兩個時辰行完登基大典,登基大典後,他的鮮血染紅龍袍,朝中官員折服其堅韌心性,再無人對遺詔和先皇擇選的繼承人質疑半分,再無人指責其半句他任性妄為。而坊間百姓們也對新皇受傷扔堅持大典的堅韌心骨讚揚,紛紛推崇。

這一場登基大典,雖然刀鋒箭雨,驚心動魄,血染觀鳳樓,但無疑是最成功的。奠定了夜輕染作為天聖皇朝第六代帝王的基石,開篇便贏得了一片贊聲。

帝寢殿內,夜天逸為夜輕染拔除了箭雨之後,走到玉案前為他開藥方,沉靜的聲音道:“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即便傷口復原,但也會落下傷疤。”

夜輕染白著臉躺在龍榻上,額頭有細微的汗漬滴下,聞言,不以為意地道:“留下傷疤也沒什麼,我知道她的心了,總歸是值得。”

夜天逸落筆一頓,抬起頭看著夜輕染。

夜輕染對他挑了挑眉,“你從來捨不得逼她,又如何?還不是將她越推越遠?我不怕逼她。”

“你可知,她若真不出手,你今日必死無疑。”夜天逸沉聲道。

“自然知道!葉倩那個女人的三環破九箭和錢門的三葉飄香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比錢門的三葉飄香要厲害數倍,我雖然知道她有這個絕技,但還是第一次領教。果然厲害。”夜輕染話落,看了一眼傷口,唇瓣溢位一絲笑意,“她怎麼可能不救我?她再恨惱我,也不會讓我在那等情形下死了。”

夜天逸不再說話,算是預設他的說法。

“況且,果真她不救我,讓我死了的話,便是因她而死,因她一句話而死。那等情形下,她會記住我一輩子,想忘都忘不了。以後看到箭,看到刀劍,看到鮮血,看到別人死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就會想起我。即便她不想想起我,天聖史官和天下人也會幫她想著我。”夜輕染說到這裡,笑意散漫,“那也值了!”

夜天逸沉默片刻,沉聲問,“你當時沒想過父皇傳給你的天聖江山?”

“皇伯伯說過許多話,但其中有一句話最有道理。他說最好的帝王,就是最大的賭徒。當年始祖皇帝來了一場江山豪賭,他後來不止賭贏了天下,也賭贏了女人。”夜輕染道。

“她不是貞婧皇后,容景也不是當年的榮王。”夜天逸道。

“那又如何?只要是賭,無非是輸贏二字。要麼輸,要麼贏,再無別路。”夜輕染無所謂地一笑,“當年皇伯伯四十五大壽,我識得了她,從此我的心畫地為牢。我也不想喜歡上她,可是偏偏不由自主。我甘願退,主要是因為你,我從小就知道皇伯伯將你設為我的屏障,我心中一直愧疚於你,而她待你不同,你對她不可能不喜歡,你們二人琴瑟相好的話,我願意退讓不去爭。但後來發現她喜歡的人竟然是容景,你再無希望,我又何必退縮?”

夜天逸再度沉默。

“容景愛了她十年,別人又何嘗不是?”夜輕染眉峰微凝,“她的眼裡只有他,想忘記所有人只甘願棲息在榮王府的紫竹院,那麼別人的心就該被她踩在地下當做爛泥?”話落,他聲音微冷,“況且容景,他哪裡是低於塵埃的人?”

“她已經是景世子妃了。”夜天逸語氣昏暗。

“是啊,她已經是景世子妃了。”夜輕染忽然一笑,話音一轉,“可是那又如何?”他看著夜天逸沉暗的臉色,雖然受傷在床,流血過多,讓他的臉色蒼白,但一雙眸光卻有著破出天際陰雲濃霧的鋒芒,“對你來說,十年早已經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