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影像的確是要施咒的樣子。
“楚姑娘,我們兩個人聯手就夠了!你在這裡助雲駙馬吧!”南疆國舅搖搖頭,看向城下道:“那個少年很是厲害,他還沒出手。如今粉水城的總兵莫名身死,其他三城都派去了他的近身侍衛去督守,這裡重中之重,我離開後,他沒有照應。正好你來了,你可以照應他。”
“沈昭不懂武功,而且他的咒術未曾練習過。”雲淺月看著南疆國舅,“我既然將他帶出來,就不能讓他出事兒。否則沒辦法和沈家大爺大娘交代。”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他。我受傷了,也不會讓他傷到。”南疆國舅立即保證。
雲淺月還是不放心,輕喊道:“墨菊!”
“屬下在!”墨菊應聲出現,一身黑衣,身影如被霧籠罩,看不清他的面容,但看身形年歲和青影相差無幾。
“你親自帶著人保護沈昭去汾水灣,一定要將他安全帶回來。”雲淺月對墨菊吩咐。
“可是公子吩咐屬下不能離開您……”墨菊道。
“下面那個人還奈何不了我,沈昭當如我,你去吧!”雲淺月擺手,強自命令道:“他一定不能出事兒,聽到沒有!”
“是!”墨菊也看出雲淺月強硬,點頭。
沈昭看著雲淺月聽著她保護他的話有些動容,女子眉眼清麗,這一刻,她冷靜鎮定,英氣逼人,偏偏一個女子,一身黑衣,站在萬千人喊殺的城牆上,她的面容看起來較之駙馬雲暮寒還多了幾分沉著和從容不迫,他有些移不開眼睛。
“走吧!”南疆國舅看了墨菊一眼,拉著沈昭飛身而起,下了城牆。
墨菊隱了身形,跟了過去。
每個城池都有通往城外的密道,皇室之人自然最為清楚。南疆國舅帶著沈昭走的自然是汾水城通往城外的密道,汾水灣在汾水城外十里處。
有墨菊跟去,雲淺月對沈昭放了些心,回過頭,就見雲暮寒正盯著她看,她挑了挑眉,“雲駙馬有什麼話要說嗎?”
雲暮寒盯著雲淺月的眼睛,“楚夫人很像我的妹妹!”
雲淺月沒想到雲暮寒如此敏感,想到容景的交代和昨日她在驛站房頂偷聽到二人的談話,雲暮寒喜歡她,如今情形,一旦牽扯感情,難保不影響心緒,她不動聲色地一笑,“是麼?本夫人長得比較大眾,有很多人見到我之後都覺得我像是他的故人,上次在十大世家的桃花林,就被染小王爺攔住盤問了半天。”
雲暮寒某種情緒隱了去,轉移話題道:“楚夫人以為今日這情形該如何破?”
“我是來相助雲駙馬的,一切以雲駙馬為首。”雲淺月點名意思。
雲暮寒瞭然,轉過身,看向城下,目光落在領兵的那名少年上,“楚夫人可認識他?”
雲淺月也看向那名少年,只見那名少年正如墨菊所說,大約十五六歲,一身銀色盔甲,偏顯瘦弱,眉目清秀,眉眼陌生,她眼睛眯了眯,“雲駙馬沒看出他是何人嗎?”
雲暮寒一怔,仔細地打量那名少年,片刻後搖搖頭。
“易容之術雖好,但也是易容之術。”雲淺月道。
雲暮寒聞言又仔細地盯著那名少年看了片刻,忽然也眯起眼睛,“難道是秦玉凝?”
“看身量有些像。”雲淺月道。
“經楚夫人說來,我也覺得有些像。”雲暮寒道。
“給我一把弓箭!”雲淺月看著那名少年端坐在馬上,立於士兵中間,頗有些小將的氣度,她對雲暮寒伸出手,“是不是她,一試便知。”
雲暮寒拿來一把弓箭遞給她。
雲淺月拿過弓箭,這把弓箭有懷抱那麼大,她在弦上搭了四根箭羽,緩緩拉弓,漲滿,對準秦玉凝,“嗖”地一聲,四支箭離弦,向那名少年飛去。
箭羽穿越重重士兵,帶著破空之聲,速度之快,如疾風勁雨。
“保護將軍!”城下計程車兵亂成一團。
那少年見四隻羽箭向她飛來大驚,瞬間飛身而起,不想四隻箭像是有靈魂一般,繞了個圈射向她,她面色一變,揮手震飛一隻箭,雙手接住兩隻箭,另一箭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了,徑直衝著她眉心而來,她只能低下頭,“叱”地一聲,箭穿透她頭盔而過,她頭盔被箭射下,一頭青絲披散開來。
“楚夫人好一手四弦弓!”雲暮寒讚了一句。
雲淺月收弓,看著那少年披散的一頭青絲,瞬間露出一絲慌亂和女兒神色,她淡淡一笑,“雲駙馬,你好好辨認一下,她是秦玉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