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叫喊。
我拿出一個發煙手榴彈拉了弦往地上一扔砰的就一聲黃煙起來。
我又拿出來一個發煙手榴彈拉了弦往地上一扔砰的一聲黃煙又起來。
我一口氣扔了8個發煙手榴彈。
帳篷裡面什麼都看不見了除了黃色煙霧。
我知道很嗆但是老貓沒有咳嗽我也不能咳嗽!
我們就那麼在裡面待著。
然後很多手把我拖出帳篷按到在地下就開錘。
我就不吭氣任他們錘!
奶奶的!我看你老貓怎麼收拾我!
我看見那雙蹭亮的大牛皮靴子出來了,站在我的面前。
我被貓頭兵按到在地上所以我只能看見靴子!
“停手吧。”
我聽見老貓淡淡的說。
貓頭兵們都一愣。
“這個是你的了。”
我抬頭,我看見一個什麼東西慢慢飄下來其實當時的速度不慢——但是我回憶的時候總是能看見慢動作沒有辦法,回憶的時候就是這個操性的!
胸條。
一個藍色的胸條慢慢的飄下來。
落在我的眼前。
我被貓頭兵們拉起來。
我流著鼻血看見了老貓的臉。
還是那麼似笑非笑。
我就那麼看著他。
老貓淡淡的看著我,撕掉我的胸條:“這個是我的。”
這沒什麼說的,我們同歸於盡我的胸條本來就應該撕掉。
“致電導演部和藍軍戰區司令部,我退出演習。”老貓對身後的一個貓頭幹部說。
幹部一怔,但是還是立正:“是!”
老貓看看我的軍銜:“上等兵,我幾十年的軍旅生涯,從來沒有中過一槍一彈——我第一次被意外襲擊,就是被你!”
他慢慢抬起右手。
我以為他要錘我,就那麼梗著脖子。
但是他的右手給我敬了一個軍禮。
一個標準的軍禮。
我傻了。
貓頭兵們放開我,我還不知道該不該還禮呢。
老貓已經轉身走了。
第150節 瘦瘦的背影
夜色中,我看到他孤獨的瘦瘦的背影。
夜色中,我好像聽到交響樂的旋律。
夜色中,老貓的背影漸漸的消失了。
我還在那裡站著。
我陣亡了。
老貓也是。
一個是上等兵。
一個是上校。
你們覺得值得嗎?
兩個人的地位如此懸殊。
但是,你說哪個更貴重?哪個更卑賤?
你說的出來嗎?
——關於老貓,我後來只見過他一面,就是演習結束以後他去和何大隊敘舊。
據我所知,半年後,老貓死於一次意外的車禍。
事情就是很巧,那天他的司機結婚,臨時換了個新手。
老貓的三菱吉普車和一輛運煤的大卡車接吻。
於是,老貓死了。
其實,客觀來說,老貓是個難得的特戰指揮官甚至可以說是個天才,他其實真的比何大隊要高一籌的,好像就是因為具有藝術思維的緣故。如果他不死,我想應該是會比何大隊現在的地位高的,他也更年輕,學歷也更高。
但是生活就是這樣。
最優秀的天才就是這麼不知道為什麼離開這個世界。
這就是所謂的“天妒英才”。
我停止寫作幾個小時的原因,是想讓自己徹底清醒一下,能夠理智的看待我的特戰生涯中的這段傷心的往事。當年的小莊不怕死,別說是演習,就是真的戰爭,只要一聲令下,小莊就敢赴湯蹈火。士兵的鳥其實就是這個概念——但是我不知道那件事情我到底該怎麼看待,現在是知道了,但是當時是真的真的不知道。
我在那種難言的懵懂中得出的結論就是——何大隊出賣我們弟兄。
是的,他出賣了我們弟兄。
換句話講,還只是演習,他就出賣我們弟兄。
如果是戰爭呢?
那我們弟兄就是死了也不知道啊!
——我相信如果是真的戰爭我們沒有人投降(狗頭高中隊也不會雖然他是個孫子但是他還是個軍人),一定會抱著自己的步槍絕望的高喊著“日你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