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兒都沒有,司藤是完全不想進去了,吩咐秦放:“你趕緊看,看完了就走。”
她在走廊裡等秦放,順便觀摩高檔公寓的裝飾,這裡裝修的很像酒店,房間和房間之間,都掛了藝術畫或者擺了雕塑以彰顯風格,這一層的雕塑都是翩翩起舞的芭蕾舞演員,裙子很短,穿著性感,姿勢各異,尚算優美,但反其道而行之的是,演員的塑形相當肥胖,露出的兩條大腿,像兩根肉嘟嘟的火腿。
單志剛整天都在這裡進進出出,這審美,得歪到哪裡去啊。
等了好大一會,都不見秦放出來,司藤有些不耐煩,走到門邊催他:“秦放?”
奇怪,秦放站在一個類似家常擺放的神龕面前,一動不動。
又叫了他兩聲,不見回答,司藤心裡覺得有些異樣,索性走到他身邊。
這神龕居然是隔層的,前一層是關老爺,不過瓷像被砸的只剩半截了,碎瓷片混在翻到的香燭之中,鮮紅純白,倒是對比鮮明。
後一層……
後一層的牆面上綴了綠色的小燈泡,可能電源外接,一直在亮,幽碧的顏色一晃一晃,把秦放的臉色襯地有些嚇人,最裡面的一面有一張年輕女孩兒的照片,詭異的是咽喉和四肢的部位都摁了銅釘,又有細細的鎖鏈拖到裡龕的四角,每個角上都掛了銅鎖。
這手法……鎮妖?壓鬼?連個符咒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哪路江湖術士的招搖撞騙,司藤皺了皺眉頭,又仔細看那張照片,女孩兒年紀不大,眉眼間有些熟悉,她一定是在哪裡看過……
想起來了,秦放的錢包裡有的,這是……陳宛啊。
秦放面無表情地伸出手,一根根把摁著的銅釘拔出來,每拔一根,神色就森冷一分,最後把照片取下的時候,陳宛咽喉和四肢那幾個部位,只剩下了圓形的孔洞。
他伸手去撫那張照片,好像這樣,就能把孔洞的邊緣撫齊一樣。
***
公司有兩三個業務同事陪著單志剛,膝上型電腦和網線都接進來了,還像模像樣地彙報工作:“單總,恆亞這次活動,首先是道具製作週期不夠,其次是長途運輸,時間不定,不方便我們包線路包月……呀,秦總過來了。”
從進了病房開始,秦放的眼睛就一直盯在單志剛身上,也不去理會其他人:“大家都出去一下,我跟單總有事情要談。”
這幾個人都是前一天去過單志剛家的,約略明白秦放要跟單志剛聊什麼事,雖然八卦心思大起,但還都是心領神會的一一離開,出門時看到司藤,都有些怔愣,司藤聽到他們低聲的竊竊私語。
——老闆新女朋友嗎?未婚妻不是剛出事嗎?這也太快了吧。
——這你就不懂了,誰知道是因為有了新人舊人才出的事,還是舊人出了事才有了新人啊。
——老闆就是老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之前那麼久都單身,一旦不單身,換得走馬燈一樣……
司藤把門關上的時候,覺得似乎有必要跟秦放說一聲,陪床的這幾個,還是辭了算了——只跟她照了一面就想像力如此豐富,之前在單志剛家看到的那些,才不相信他們會真的“就當沒看見”,還不知道被傳成什麼樣子呢。
看到秦放回來,單志剛還挺高興,但後來發現他臉色不對,又冷眼冷語往外趕人,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但還是找話跟他說:“怎麼這麼快回來了?這兩天出事,安蔓的後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應該火化了吧……對了,他們說是接到你的電話才去我家的,你怎麼會知道……”
秦放掏出那張照片,把正面翻向單志剛。
單志剛猛地住口,臉色嘴唇幾乎是在瞬間變成蒼白,白的那麼過分,以至於司藤好想掏出口紅,給他的嘴唇上色,然後對他說:“來,笑一個。”
在這件事裡,她固然是有些同情秦放,但更多的,是為妖的乖戾和偏激般的幸災樂禍,她想起七十七年前,在上海那個倒閉破落的華美紡織廠裡,那個女人對她說:“你不懂,你又沒有感情。”
感情?你是指人類脆弱的摻雜太多美好想像的感情嗎?秦放和安蔓不真實的愛請,和單志剛迷霧重重的友情,還有你所追求的邵琰寬虛假的真情?
秦放在單志剛面前坐下來,說:“志剛,大家都認識很多年了,不要說假話了,聽著累。陳宛,到底是怎麼回事?”
單志剛的喉結滾了幾下,嘴唇有些發乾,他侷促地摁了一下手背上輸液的膠口,又往後挪了挪身子:“沒……沒怎麼回事。”
他腦子轉的飛快,磕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