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
沈成章思來想去還是和趙山河說了姚紅藥的事。
他還強調道:“看來她並不知道姚落河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趙山河沉默了下,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沈叔,資源方面準備的如何了?”
“已經有二百方。。。算了,你來看我的記憶吧,這樣你掌握的更切實些。”沈成章道。
趙山河搜完他的記憶後,便和沈成章道:“沈叔,既是這樣,你儘快南下,去往金陵白馬寺傳信,然後繼續南下,安全抵達邊疆即動用水調歌頭呼喚我。”
“要是沿途有麻煩呢?”
趙山河道:“要是遇到麻煩,你就呼喚我,但是手裡最少得有百方靈石。”
然後他問沈成章這次動用水調歌頭消耗了多少。
“一方。”沈成章說著又問他:“山河啊,你看到紅藥的模樣了吧?”
“家人重要。”趙山河冷聲道。
“哎。”沈成章點點頭,忽然覺得自己很多嘴,於是轉移話題說:“我夫人和如菲現在怎樣?”
“你放心就是,她們一切都好,但是目前最好不要和她們見面。”
“我知道,我知道。”沈成章連聲道,只是眼中滿是擔憂。
趙山河兩世為人,自然能明白沈成章作為丈夫和父親的心情。
他更知道他在害怕什麼。
於是趙山河一字一句的道:“沈叔,雖然我們不曾明說過,其實您和夫人以及如菲也都是我的家人,我斷然沒有遇到危險只保護苗叔父女,不管她們的道理。”
聽到這句話沈成章有些不好意思的出了口氣,其實他就擔心這個。
兩人隨即結束溝通。
當光暈散去,趙山河走出室外,看著那輪明月,想起劉久武所言“聖人如日月”,他心中冷笑起來。
劉久武不愧是老派的洞玄大家,心思縝密且老辣。
他醒來後其實就發現不對,但隱忍不發並仔細感悟和探索。
等他見到趙山河,透過溝通逐漸確定趙山河也和自己遭遇同樣命運後,他依舊選擇了更保險的方式,他開啟了識海,在自己層層疊疊的壺天學宮深處,才敢對趙山河徹底袒露一切。
也正是他告知後,趙山河才明白在浮世繪中,日月之下無秘密。
姚落河只要想,就能掌握和追溯過往。
但是他對空間內的又一層空間內發生的情況卻無辦法掌握。
就好像日月無法照進關上門窗的屋內一樣。
他的能力無法進入“關閉”的下一層中。
不過就算是這樣,趙山河依舊沒有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劉久武。
然而趙山河就算智計百出,且為自己的下一步安排上了諸多的保險,他依舊不能算到,沈成章竟已經被皇室大供奉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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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虞霆恩剛剛回到自己的值房中。
他褪去衣衫,就用牛角尖刀在自己的腿上刻下了一行字:供奉大令要針對高陽
接著他用鉗子夾起私章,放於爐火上燒透後,狠狠壓在了自己的腿上。
噗——一股肉香瀰漫。
沒有運動真元的虞霆恩咬的自己的唇都出血。
然後他先用桌上的墨水抹在傷口上才進行療傷。
“這樣我就不擔心萬一被他們控制,然後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了。”
虞霆恩含著笑想。
陳大有用過的這種招數,那廝是為自保。
虞霆恩現在用來,卻是為了犧牲。
大供奉太可怕,他生怕自己迷失本心。
此時此刻的虞霆恩不再是讓屬下敬畏,讓長官放心,年少英武的統領。
他只是個單純的年輕人,眼中閃爍著不惜一切的光芒。
說起來,資質出色的虞霆恩還是被宗室派系提拔上來的。
大供奉甚至有收他為徒的想法。
但虞霆恩從來沒感謝過他們,因為生長在皇城的他見多了爾虞我詐。
尤其有一點。
虞霆恩是活生生的人,可他感覺自己在大供奉他們這些家族長輩眼中,也就是枚棋子。
聽話,聽令,就有機會。
不聽話不聽令,就是死。
雖說沒有人敢反抗他們,但那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不聽話的下場!
過去的虞霆恩也同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