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會兒陳大有已經穿上衣服,也看到了趙山河後續的留言。
按理說,劍道山宗既下令封口,趙山河的詩詞是不能外洩的。
但這個時候應該事急從權。
陳大有狗急跳牆之下哪還管那麼多。
他隨即釋出命令聚集殘存督丁組隊學習趙山河的那首詩,在城防線內隔空對那邊覆蓋射擊,能殺多少是多少。
又聯絡楊三泰,將論功名和破陣子都教給他,由書院的師生們一起出手,協助斬妖除魔。
一刻鐘過去。
書院那邊先響起郎朗讀書聲,緊接著鋪天蓋地的金色箭雨劃破長空,從城防內飛進淪陷城區,肉眼可見那邊的殭屍成片倒下。
然而這首詩就如趙山河所說,是很耗費真元的。
尋常的童生們又不是他那樣的怪胎,最多也就能支撐兩次,便真元枯竭。
大先生這等舉人境地倒是能連續使用十次以上,但對於數萬殭屍而言,依舊是杯水車薪。
所以三名舉人先生並沒有出手,而是保留力氣等著執行破陣子解決可能有的麻煩。
接著就是聚集起來的督丁隊。
由於沈如菲和趙山河都不在。
現在所有督丁隊便由東門隊正張偉榮統管。
他們在劉玉峰的教導下,學會了那首趙山河送給沈如菲的論功名,便集體出發去往防禦內側最寬敞的路口,在那裡狙擊正在攻擊城防的殭屍群。
清醒過來的張寶全就跟在督丁隊的後面。
他之前已將自己被柳無道附身,並控制家人的所有情況都對陳大有做了交代。
陳大有很明理。
他知道張寶全被控制後的不得已。
更明白,要不是張寶全的暗示和趙山河的及時提醒,柳無道已將符桌捲走。
如果那樣的話,這裡的局勢就徹底完了。
所以陳大有沒有怪責他。
他安撫他幾句後,還留他編入老王頭他們的督丁隊中。
但陳大有越是這樣,張寶全心中越是難受。
一行人沉默的走著。
百姓們在凡俗士兵的約束下驚慌的蜷縮於南城,誰知,當天行督丁隊走過面前時,人群裡忽然響起聲罵:“事情變得這樣,你們之前是幹什麼吃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句話帶起了百姓們的怨恨,天行府是負責降妖除魔的,結果昌平接二連三出事後,還引來這般大禍。
試問如今殘留的百姓,有幾個沒有親屬喪命。
民怨頓時沸騰,凡俗計程車兵們也心有怨氣,便不做阻攔。
陳大有觀察到這種情況,舌綻春雷道:“肅靜!”
轟——一道雷聲滾過街頭,換在平時百姓們都會敬畏低伏,奈何此刻民不畏死,許多精壯跳腳大罵:“狗官!要不是你們疏忽大意,怎麼會出這種事。”
陳大有氣的不行,老子這次絕對要丟官,搞不好還會送命,你們就這麼對我?
他正要說話,佇列最後的張寶全忽然崩潰了。
他猛的抽出刀來,跑向那些百姓。
一些凡俗士兵見狀大驚,結果幾個老頭認得他的,推開士兵剛要罵他,卻見張寶全滿眼是淚。
他們不由愣住。
張寶全叫道:“你們知道什麼,這件事和其他人都無關!”
“秦壽生為搶功去檢查羅村,直接殺死怨靈,卻看不穿羅村的村正羅三忠是厲鬼所化,上次殭屍之事也是他搞的鬼。”
“要不是這些天行兒郎死戰於野,殺死飛天,上次你們就要遭罪了。”
“羅三忠當時潛入城內,見事不可為,就用手段悄悄控制了我和我家眷!”
“他是厲鬼,是比縣令還厲害的妖魔,你們讓這些天行童生或者秀才怎麼辦?”
“另外你以為他就一個人嗎,他還有個同夥叫柳無道,是我的表弟,原本叫紀元安,對,就是當年被你們嘲笑至死的紀元安!”
“就是他授意羅三忠控制我的,也是他慫恿羅三忠要屠滅此城成就旱魃的。”
張寶全聲聲泣血的將事情前因後果說完後,亂舞直刃嘶吼道:“你們慘,我難道不慘,我連家人都不管的想辦法給你們報信,我連家人都不管的幫縣令開啟城防,結果到現在。。。”
聞者動容,但依舊有人罵道:“你為什麼當時不報信!你分明就是怕死。”
“你放屁。”
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