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進了屋就先跪在廖氏的床前,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響頭。廖氏早已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瞧見日夜思念的小兒子,一下子變成了大人模樣站在面前,眼淚早就流了下來。連忙招手讓他過來:“二郎,過來讓娘瞧瞧!”沈修銘剛坐到床邊上,廖氏就摟著他,仔細地瞧了瞧。待沒有發現什麼損傷,才放聲哭起來。沈修銘自是一陣溫言溫語地哄著,母子倆一時陷入了溫情的重逢時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就把沈國公冷落在一旁。沈國公輕咳了一聲,瞧著廖氏的面色蒼白得嚇人,雖然有火也是強忍住,瞪了沈修銘一眼,冷聲道:“和你娘好好說說話,莫再胡鬧任性,親事還是要早早定下的!”“你也勸勸他,不要整日胡說八道!”沈國公轉而又對著廖氏叮囑了一句,輕嘆了一口氣才匆匆走了出去。待到屋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母子倆才鬆開彼此,沈修銘挑了個位置坐下。“娘,你的氣色怎麼這麼差?難不成待在莊子裡還不如府上?”沈修銘看著廖氏,頗有些擔憂地說道。廖氏一改方才柔弱的表情,臉上露出幾分狡黠的笑意,柔聲道:“莊子裡當然是好的,那起子腌臢心思的人,估計認為我已經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也沒怎麼弄人進去。若不是為了你,娘一把年紀了,也不需要化成這樣來嚇人,胭脂都不敢抹,徹底成黃臉婆了!”沈修銘也跟著輕笑起來,想起自己收到五皇子的信,知道陸家想要和楚惜寧定親的時候,整個人都慌了。好在廖氏的信也到了,替他想了這個主意。沒有個理由,他還真不好上奏回京。“娘,都是兒子不孝,還要您……”沈修銘頓時覺得自己不孝,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臉上滿是愧疚。廖氏擺了擺手,看著越發成熟的小兒子,臉上的笑意越發明媚,嘴角帶著狡黠,輕聲問道:“路上究竟怎麼了,把你爹氣成那樣,難道又是偷了他的奏摺?”沈修銘連忙搖頭,嘴角溢位一抹苦笑,將路上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廖氏先錯愕了片刻,轉而笑出了聲,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呀,直說了心思不就成了,非要拿那些有的沒的嚇你爹!若是他來強的,你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沈修銘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幾分嚴肅的神情,壓低了聲音道:“爹一向不聽我的意見,覺得我想的都是混賬主意。他若是用強的,定下了我不滿意的親事,只會毀了那家姑娘。”他的聲音漸漸從激動變成平穩,心裡的執念不是說斷就斷的。為了幾年前就紮根心底的想法,他不介意多使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