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楚惜寧正想的入神,額頭卻被筷子敲了一下,她立馬抬手捂住了額頭,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怪痛的,估計都泛紅了。“又胡思亂想了是不是?你個丫頭,整日就會瞎琢磨,現在有了我可不能把話都憋心裡,整人的壞水也得倒出來,爺和你一起!”沈修銘臉上露出幾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又似乎想起什麼了,頭微微湊近了幾分,臉上露出幾分狡黠的笑容。楚惜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最後臉一皺,似乎有些不管不顧的模樣,急聲道:“大嫂管家你覺得怎麼樣?”沈修銘從小就崇拜他的兄長,況且那日兄長的死是因為去宮裡接他,對於衛氏很可能也會存在愧疚。因此她想探明沈修銘的心境,又無法問出口,最後就丟擲這麼個不倫不類的問題。沈修銘手撐著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眼神專注地打量著她,最終柔聲道:“大嫂是衛家嫡女,管家是一把好手,除了性子軟了些,對待下人過於和善,其他倒是沒有大錯。我知道你能做得比她好,但是我想著,她身邊就一個靄哥兒,平日裡若是靄哥兒去學堂,也好有個賬冊讓她看著打發時間!所以才不想讓你過早接手。”楚惜寧被他盯得發毛,立馬繳械投降,應承道:“我明白,那姑奶奶又是哪位?”不想再糾纏於這個話題,對於衛氏性子和軟,她沒多大的反應。只是當初被楚雯算計進不了宮,這麼多年過去了,衛氏竟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麼?一提起“姑奶奶”這三個字,沈修銘的眉頭自然地皺緊,索性連筷子都放了下來,將碗一推竟是不吃了。“我這小姑姑是薛家老太生的,性子刁鑽比我還混,竟是和人私通。最後不得已和薛家那老太婆被我祖父一同送出京了。自然這事兒被瞞住了,後來也找了人家,現如今閨女比你小吧。”沈修銘皺著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想著。經沈修銘這麼一說,楚惜寧才想起來,沈修銘現如今的祖母是老國公的繼夫人,而且還在世。只是被送出京都後一直沒接回來,老太太愛面子似乎也沒自己回來。“那位姑奶奶常回來麼?”楚惜寧不由得好奇起來,怎麼這位姑奶奶把親孃扔下來,獨自回京都。“別提了,她原先也是傲氣的很,說我們國公府虧欠了她。這兩年倒是回來得勤快,還不是為了她的寶貝閨女,今年及笄了,前頭定下的親事似乎又想反悔,誰管她?”沈修銘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似乎想起他姑姑的倒黴事兒,心裡又痛快了些。楚惜寧微微一怔,這姑姑家的閨女可不就是沈修銘的表妹麼?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一把扯過沈修銘的手掌輕輕攥住,極其嚴肅地盯著他看。沈修銘被她盯得有些發毛,卻也回望過去。“你表妹也是和你青梅竹馬?”過了半晌,楚惜寧才開口,臉上透著幾分探尋的笑意,同時又帶了幾分調侃。沈修銘的臉色一跨,知道她是想起今兒沈芙蓉的話了,抬手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煩悶。“今兒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我沒好意思說,我小時候乾的事兒,真不是女娃能幹的!扒了褲子站直身就那什麼和稀泥了。女娃能行麼?”沈修銘滔滔不絕地說著小時候的豐功偉績,最後一句低著頭認真而嚴肅地問她。弄得楚惜寧感到胸口一滯,這個壞胚就不能說話遮掩點!不過她已經漸漸能習慣了,反正在她面前,沈修銘就是不正經。最後夫妻倆談著談著就到了床上去了,沈修銘自然不會告訴她,他今晚用膳的興致都被楚惜寧用姑奶奶給噁心走了,所以才死乞白賴地狠做了兩回。於是,第二日起來,楚惜寧依然是兩腿打顫。待到她回過味來的時候,才在心底暗罵沈修銘,昨晚他根本就是用行動阻止了她思考國公府後院裡這一攤子爛事兒!清早去廖氏那裡請安的時候,沈修銘已經出去了。遇上了衛氏,竟是隻字未提讓管家權的事兒,她又不好直接在廖氏面前說,心底更是多了幾分猶疑。妯娌兩個自第二日,相遇時氣氛就有些怪異。楚惜寧就是有個愛琢磨的毛病,衛氏不把話說清楚了,她心底就容易胡思亂想。直到後院裡開始收拾姑奶奶回來的院子時,衛氏才拉住楚惜寧,似乎想要把話挑明瞭說。“其實也不該瞞著你的,但是我又怕你多心。現在不說清楚更是怕你誤會!不知為何,姑姑一貫不喜歡世家之女,估摸著這次回來,就是要試探一下你的。我想著讓你有個管家權在手,到時候也好有抗衡的餘地,免得平白被欺負了!”衛氏的面色有些發紅,似乎想要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又怕楚惜寧聽不懂,不由得囉嗦起來。楚惜寧的心裡鬆了半口氣,收起臉上的猶疑,露出一抹淡笑,連忙低聲勸慰道:“嫂子可不帶這樣的,總是怕別人誤會,那就合該早說。姑奶奶那裡,可不是一個管家權就能唬住的,反正我不主動招惹便是了!”衛氏見她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似乎還想說幾句,卻被楚惜寧嬉笑著用其他話題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