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場,明刀明槍根本成不了事兒。那就只能等!
也不知為啥,每回寫字的時候,紀策總能把心靜下來。只有這樣才能只記得媳婦兒的好。從前不要命,那是沒有牽絆,沒有想守一輩子的人。可自打認識了媳婦兒,哪能還像從前那般?
秦宇將事兒說了以後,爺終是放下筆來問:“什麼時候?”
秦宇應道:“據說就在今晚。”
紀策低頭思量一陣,說:“去準備些賀禮。今晚與我走一趟。”
紀策就著秦宇的話,記起之前府外的事,不知為何總覺著與這事兒有關。紀寧說的那席話之前怎麼想怎麼不明白。見過媳婦兒以後,倒是弄清楚了一些,想必自個兒不在的這段日子堂弟已經去過太師府,可有些事兒仍是懵懵懂懂。
但那日紀寧一反常態,紀策不想放過任何可能。
京都城華燈初上,一輛馬車停在了榮親王世子府的大門外。
趕車的人身形魁梧健碩,一瞅便知並非尋常車把式。這人停穩馬車,打車轅上跳下來,走到後面車廂窗邊才停下恭敬地對裡面坐著的人說道:“爺,到了。”
裡面的人嗯了一聲,也不等人伺候,掀起簾子徑直跨了出來,“帶上東西,跟我進去。”
此時榮親王世子府裡的壽宴已經開始,裡面傳出陣陣優雅的絲竹聲。
來人壓根兒不懂欣賞這些,即使懂也沒這閒情逸致聽,只是示意身邊跟著的“車伕”,“去叫門。”
車伕打車廂裡取出些東西,抱在懷裡,才走到門邊兒拍門。
世子府內看門的小廝不免嘀咕了一句,才把門兒給開了一條縫兒。今兒殿下宴請京裡的達官貴人,一早送了名冊來。他可是一一仔細對過,不多不少。既然該來的都已經在裡邊兒了,又是什麼人這時候來擾他清閒?
門房小廝從那條縫裡尚未瞅清楚來者何人,就聽見外邊一人揚聲說道:“端親王世子殿下前來賀榮親王世子殿下壽辰。”
看門兒的小廝一聽對方的名兒就被嚇得不輕,趕緊開啟門,這才看清叫門的人乃是一位身形高大的“下人”。
小廝可是見過些世面的人,一瞅對方這架勢就知道這叫門的人地位不低,趕緊又偷偷朝他身後望了一眼。
這人後邊站著位紫衣公子,一瞅便知是行伍出生。對方身形幹練,一身錦衣打理得特別精神,腰板兒有多直便有多直,與院兒裡的那幫京中貴胄很是不一樣。
小廝一早聽過京裡的那些傳聞,上次自家殿下喝醉酒犯病那會兒,他也遠遠見過一回。一見真是這位,哪還敢阻著,趕緊請了人進門兒。只是心裡嘀咕,這人怎的不請自來?
紀策也不理門房小廝詫異的目光,跨進門就朝裡邊兒走。堂弟這世子府他雖只來過一回,但紀策有個十幾年都改不了的毛病。還是親哥沒走那會兒就言傳身教的。
無論走到什麼地方,他總是很留意周圍的環境,因此今兒一進來,沒等小廝領路,就自個兒往前邊去了。若是猜得沒錯,這聲兒應該來自世子府的花園兒。
果然,剛走到花園兒的拱門前,紀策就見到了不少人。
回京日子不短了,可他還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出現。
紀寧坐在主位上,見到堂兄的身影,不覺一愣。
院兒裡的絲竹聲也因為那個碩長英武的身影停了下來。
紀策忍不住笑問:“怎麼見到我像見到鬼似的?難不成這兒不歡迎我?”
紀寧站起身,皺眉問道:“你怎麼來了?”
紀策反問他:“還真是不歡迎?這不聽說你生辰嗎?早幾年在邊塞不知道也就算了,人都在京城了,如果還不來賀一下,就是做哥哥的太不給面了。不過你也真是,這樣的喜慶事兒怎可以不支會一聲兒?若不是我近幾日都在城裡查事兒,差點就落人話柄。你這樣做可不對。”
紀寧淡淡笑了笑,“往年堂兄不在,我倒是忘了這層。一時不記得給你送貼,還望海涵。”
紀策點點頭,“哥不怪你。不過往後有這樣的事兒,可別忘了支會一聲兒。哥可知道你酒量淺,來幫你解解圍,總是可以的。”
說著紀策便朝堂弟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在留意院子裡坐著的人。
和一雙眼對上以後才又露出笑容來,走到紀寧跟前兒,壓低聲兒說:“你這把戲還是消停會兒。選什麼選?既然有了目標,何必兜這麼大個彎兒?直接跟咱皇叔說了不就成了?學你堂哥我這樣果斷不是更好?”
紀寧聽著這話差點沒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