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更加奇怪,心想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南忘看著那名畫師問道:“為什麼還沒有畫?”
畫師苦笑道:“實在不知如何落筆。”
“要不然我來試試?”
何霑從庭院走了進來。
他的天賦才華自然不用多說,還曾拿過梅會畫戰第二,因為某些原因,他沒有參加今年的道戰。
崑崙掌門看著他寒聲說道:“也算你做些事情。”
南忘說道:“畫好看點。”
何霑微笑行禮,走到那幅畫前,接過畫師手裡的卷宗,低頭望去。
他已經猜到了些,但看著卷宗上的文字,還是有些恍神,旋即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心想難怪不好畫。
他看著那幅畫靜思片刻,從畫師手裡接過筆,蘸了些硃砂,手腕微振,便向畫上揮了過去。
啪啪啪啪,密集的聲音響起,就像是落雨一般。
那些鮮紅的顏料落在白紙上,斑斑點點,也像是雨點。
人們很是吃驚,心想何霑這是在做什麼?
何霑沒有理會,換了枝細毫,蘸了些墨,靜心凝意繼續作畫。
一道墨線出現在滿紙紅點之間。
墨線極細,極淡,如果不認真看甚至可能會看不出來。
人們漸漸明白了他在做什麼。
那是伸向遠方的梅枝。
那這些豔紅如血的斑點呢?難道就是枝上結出的梅花?
這得有多少朵梅花?
廊前安靜無聲。
人們震驚無語。
一夜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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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又是井九
雨廊內外,安靜無聲。
無數道視線隨著何霑的筆尖而移動。
人們神情震驚,又有些茫然。
沒有過多長時間,何霑停筆,端詳片刻,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把筆交還給畫師,從腰間解下酒壺飲了一口,舒服地吐了一大口氣。
崑崙掌門冷笑一聲,沒有說什麼,就這樣離開。
“畫得還算不錯,沒有丟人。”
南忘留下這樣一句話,也離開了雨廊。
這句話聽著似乎是讚揚何霑,但誰都知道她說得是井九,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不過何霑的這幅畫確實極好。
那根寒枝曲折而直,向著遠方灰暗的天空伸展過去,紅梅在枝頭如散開的火焰,明明就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
原先這幅畫上的空白很多,但是今天需要填上的梅花數量更多,按照往常的畫法,哪怕是最小體制的梅花也無法全部畫進去。他用的方法很取巧,也可以稱得上是巧思,解決了這個棘手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意境非常悠遠,值得回味。
在廊外觀看的修行者們醒過神來,紛紛上前,看著畫裡的細節議論不停,難以消解心頭的震驚。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要畫這麼多梅花?到底多少朵?”
“這如何數?”
修行者們只能看出,那些梅花全部發自井九的那根樹枝,卻無法數清楚梅花的數量。
那位畫師正在收拾筆與顏料,說道:“我也不知道何公子畫了多少,只知道卷宗上寫得清楚,一共是七十七朵。”
聽著這個數字,修行者們不由倒吸了幾口冷氣,心想這怎麼可能?
這麼多屆梅會,有哪個參賽者能在一夜之間殺死這麼多雪國怪物?
是不是哪裡出了錯?
畫師嘆了口氣,說道:“是寒號鳥親自數的。他們自己只報了二十。”
雨廊前再次安靜。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道幽幽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想今年道戰第一可以提前宣佈了。”
今天之前,梅花數量最多的是洛淮南與桐廬,都已經接近了三十,與井九差得太遠……
就像這位修行者說的那樣,道戰第一已經毫無懸念,現在看來,只需要等著別的修行者把自己的梅畫完成。
問題是井九是怎麼做到的?
在傳聞裡,他是青山宗的劍道奇才,更有流言說他可能是果成寺的蹈紅塵傳人,問題在於他的年紀太小,在梅會之前也沒有太多驚人的事蹟,無論是知名度還是份量都及不上同門的趙臘月與卓如歲,也不如洛淮南與童顏、白早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