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烏等。
於珺婷也喜歡藥浴,而且沐浴之後她還會做精心的保養,所以她的肌膚如雪之白、如月之皎、如緞之滑,吹彈得破、嬌嫩異常,只是始終“藏在深閨無人識”罷了。
房間裡傳出葉小天懶洋洋的聲音:“你不知道現在已經是深秋了麼?門開著,冷!”
聽到這個聲音,於珺婷的雙腿突然繃緊了一下,如果不是理智還在控制著她,她已一個箭步撲過去,將那個男人可惡的腦袋從脖子上擰下來。
於珺婷慢慢走進房間,把門關上。房中亮著燈,坐屏後面是一具原木的大浴桶,葉小天躺在浴桶裡,頭枕在桶沿的大毛巾上,右手一隻水晶杯,盛著猩紅的葡萄酒,很裝逼地看著她。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於珺婷強作鎮定,想讓自己顯得更堅強,可是這句話問出口,還是很沒出息地哽咽起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堅強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可是葉小天這種毒,還是傷了她。
直到這句哽咽、顫抖的話說出口,淚水迅速溢滿她的眼眸,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那樣的無助,她的武功、她的地位、她的權勢、她的軍隊,所有的一切,此刻都已無濟於事,她從不曾像現在一樣軟弱……
葉小天驀地坐直了身子,水花向前一湧,霧氣更濃了,他的面孔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卻掩飾不住眼神中的那種憤怒:“你問我為什麼?我也正想知道,略施小技就把我戲弄於股掌之上的你,接下來還想利用我、利用那些純樸的山民,為你做些什麼?”
於珺婷嬌軀一震,駭然道:“你說什麼?”
葉小天冷笑道:“你還記得曾經告訴過我,如何識別你建造的秘道機關以及如何使用它吧?不巧的很,今天早上我去見你,在你書房中就發現了一處,想不到竟然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
於珺婷的臉色驀然變得一片蒼白,她這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原來……竟是她自己一時得意忘形,口出狂言,卻恰巧被葉小天聽到了,而他……竟是馬上就還以顏色。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於珺婷急了,有些難堪地解釋道:“難道你就沒有在自己的親信面吹過牛的時候?我只是……。我不是真的那個意思,我對你並沒有惡意……”
一向鎮定自若的於大姑娘手足無措,很軟弱地向葉小天解釋著,但是被她的詭計騙得團團轉的葉小天此時正在氣頭上,又如何聽得下去。
葉小天冷笑道:“於大人,你就不要再演戲了。你的軟弱、可憐,全都是裝的,我想,我當初在水銀山第一次見到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吧?囂張、跋扈、狡獪、惡毒……”
於珺婷怔怔地望著他。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葉小天冷笑一聲,忽然又緊盯著她的眼睛,有些疑惑地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於珺婷心裡一轉,便垂下頭,幽幽地道:“一開始我也不知道的。我見你殺了五家權貴的子弟,雖然覺得你有些莽撞,卻也打心眼裡欣賞。想要引你為心腹,自然要了解你的底細,是以派人查你……”
時至此刻。她依舊沒有說出楊應龍來,若是被葉小天知道她還有所隱瞞,恐怕又是一波無名火。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苦衷,她是一族領袖。這是高於一切的責任,不能說的終究還是不能說。
葉小天皺了皺眉道:“我的履歷有什麼問題?你怎麼能查到這個?”
於珺婷低聲道:“你的身份當然沒有問題。可是我的人發現你身邊有十幾名忠心耿耿的死士,從他們的貌相、言語來看,分明都是山裡人。照理說。你一箇中原來的流官,沒道理能收納到這些人為人所用,而且對你忠心耿耿……”
葉小天呷一口酒。冷笑道:“你倒真是心細如髮。”
於珺婷頓了頓,才繼續道:“再加上你後來去格哚佬部調停,我發現他們對你太過順從,照理說這些桀驁不馴的山蠻不該對你如此順服,太多的不合理,我再用心一查,就……”
葉小天聽她述說著發現自己真實身份的經過,心中暗自凜然:“我雖處處小心,看來還是露出了許多破綻,幸好我的身份已經不必再這麼隱瞞下去,否則行事還真該更加謹慎才是。”
於珺婷說到這裡,聲音微微一頓,又道:“得知你的真實身分,我才動了借你勢力的念頭,但是……”
於珺婷抬起頭,悲憤地道:“我是利用了你,可我並沒有害你之心,我所做的一切固然是為了於氏,但是對你也沒有絲毫害處!你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狠心,奪走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