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對了!”飛鳥豎起大拇指,點了頭。
楊樂天面目一僵,詫異:本是一句玩笑話,怎生就變成真的了!難道這個武林盟主為了拿回玄魂劍並一雪奪刀之恥,不僅用了懸賞抹黑等卑劣手段,還親自追到西域大漠來了?
事情似乎並沒有表面看上去的簡單,楊樂天也隱隱覺得柳飛揚的到來非同尋常,既然敵人都已經追來的,倒不如先下手為強。於是待到月上中天,兄弟二人換好了夜行衣,決定一探玉府。
皎潔似水的月光,灑下一地的綠樹花影。一進玉府,彷彿身至中原,牆角下襬放著一排排磨盤大小的花盆,裡面種植著各式的中原花卉。眼下正是花開時節,一朵朵芍藥牡丹爭相鬥豔,一枝枝薔薇爬上了黃土翻新的泥牆。
楊樂天微微一笑,他本還奇怪,為何柳飛揚會留居玉府,這樣看來,應該是被玉府的環境所吸引,就是不知玉府的主人和這個中原盟主是何關係。
“嚓、嚓、嚓!”忽然有銳物破空的聲音傳入耳膜,竟然分不出遠近,伏在屋頂的兩人同時臉sè一變。
她也來了?!那團紅雲在這玉府做什麼?
飛鳥怔怔地看了楊樂天一眼,剛要脫口問,卻忽被楊樂天一手捂住了唇,將他未發之音生生按回了喉嚨。
“別說話!這魔爪的聲音不辨遠近,若然那婦人就在你我身下,很容易被發現。”楊樂天的嘴唇並未開合,乃是運用腹中丹田之力,直接將話推給了飛鳥,“我們是來探聽虛實的,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腹語傳音,對於有著煙雨六絕高深內功的飛鳥,並不困難。飛鳥用力點點頭,腹語回道:“那婦人的確厲害,那rì你打傷了他,她肯定記恨著你呢。”
楊樂天沒有回他的話,只是快如閃電地將飛鳥的頭按貼在屋頂上,“他來了!”
“誰?”飛鳥一怔,抬頭眯起眼睛,正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儘管事先早有思想準備,但再次見到那張面孔時,心裡還是不由自主地一緊,尤其是看到那人手中捏著的一把骨扇。
“柳飛揚,你終於來了!”小心翼翼地吸了口氣,飛鳥盯著柳飛揚漸漸靠近,手下摳起了一小撮屋頂的黃土。
“吱”地一聲,兄弟二人所處屋頂下的房門被柳飛揚推開,便在同一瞬,一股紅風捲著黃沙將柳飛揚的身子推回了院中。
“唰——”柳飛揚抖開摺扇,及時擋住了面門。他剛剛踉蹌站定,便單膝跪下,朗聲道:“師父,徒兒來看您了,請師父息怒。”
門板在門軸上搖晃,一切都恢復了安靜,連屋內魔爪破空的聲音也停止了。
房頂上的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心中有了同樣的震撼:那婦人竟是柳飛揚的師父!
楊樂天恍然大悟,回想起上次與柳飛揚在萬柳山莊過招,當時就覺得柳飛揚的功法輕如浮雲,並非中原輕功,原來他的功法根本和那婦人同出一轍……
一對金眸順著忽開忽合的門縫望去,看到八邪正在椅子上背對著門的方向,肩頭微微顫動,不知道是在呼呼地喘氣,還是在低低地抽泣。
“師父。”柳飛揚輕輕喚了一句,未敢起身,更不敢在師父的盛怒下去招惹。
過了良久,屋中那身血sè的紅衣終於動了。柳飛揚透過門縫,看著師父一步一步地從屋子裡走出來。鮮血順著師父的手指滴滴答答地淌著,一直潤溼了柳飛揚膝前的黃土。
“師父,您的手……”柳飛揚起身,像捧著珍寶似地捧著八邪那隻正在滴血的右手,皺眉:“師父,您又練功了?血甲還沒有恢復啊,怎麼可以練功?”
聽出了嗔責的口氣,八邪不滿地吼了一句:“怎麼,師父的事情要你管?!”那隻斷了血甲的手在柳飛揚的手心裡享受著溫暖,並未捨得抽離。
“好,師父要流血,徒兒陪您一起!”話音未落,柳飛揚將右手的扇子一拋,扇骨中登時探出一排銳利的尖勾,在銀月的流光下,寒光一閃,向著自己的左手勾去。
看著這個出乎尋常的舉動,房頂上的楊樂天眸中複雜——想不到這麼一個狂傲之徒,不僅會像小貓一般的乖順,竟肯為了自己的師父而自殘身體?
白皙的手背,在月光下跳躍著如珍珠一般的光芒,然而,一旦沾上了血,便不好看了。柳飛揚對自己毫不手軟,尖銳的倒勾如風而至。
“住手!”八邪在勾子勾上柳飛揚的皮肉時,及時握住了他手中的扇子,旋即將扇子一合,插回了柳飛揚的腰際。
“謝師父。”柳飛揚眼皮一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