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土匪能招來天上飛的大燈!一群愚民,這種藉口他們竟然都信!”
看著官府貼的安民告示,聽著旁邊的百姓說的話,於德安搖頭晃腦的輕聲自語道,到現在於德安腦子裡還是那天上如同雲霧一般的東西,還有那個比太陽還亮的光柱。
作為包頭城警察局裡的警察,於德安可是接到了知道再過一個鐘頭這西北軍就要進城了,想起昨天看到的天上的東西,於德安有十成十的把握相信那天上的東西是西北的東西,至於那些“土匪”於德安更是確定有可能是西北軍化妝的,但是這些話於德安當然不會說,因言而禍的事情於德安過去可沒少聽說過,沒必要為這事給自己招若什麼禍害。
“你們猜昨天我見著什麼了,天上那東西可能是天王老爺的天宮,前頭帶著的燈從天上打下來,照的是通亮通亮的,在是咱爺們能跟著到天宮上走一遭,這輩子也就值了!”
這時於德安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說話的人於德安倒是認識,是這一片有名的大憨子,是一膽大魯莽的主,不過人到是一不錯的,只是喝多了酒好說些糊話罷了,聽著他的話,難道他昨天也看到了天上的那東西?
“可不是……你們看西城兵營弄的和炮打的似的,沒準就是天上的龍王爺見不得咱們受這個匪災,所以就發了火把那些個土匪給收拾了。回頭咱們得到廟裡頭拜拜神佛,求他們保證咱們今天大發吉市才對。”
“就是……就是,照我說……”
聽著他們的話後,於德安搖著頭嘆口氣,暗道這麼一群沒見過世面的愚民,然後穿著黑色警察制服的於德安,順手從路邊的攤販那裡捏了一個菜角子,和往常一樣也沒付賬,就提著手中的黑白紋的警棍在街上溜達著。
不時見著一樣溜達著的同事,於德安就衝他們笑笑,打個招呼,今天之所以如此,實際上正是包頭警察局奉進剿司令部的命令,全部都出來執勤,以免有匪徒遺落。
“德安,聽說沒有!再過一個來鐘頭,西北軍的先頭部隊就到了,到時這城頭上的主子可就換成他們西北軍了,你是上過警察學堂的人,你覺得這西北軍來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還有第四旅挪的咱們這兩個月的工資,能不能給咱們補過來。”
在早點攤上,那梁勳拉下正溜著於德安開口輕聲說到,作為一個滿人那梁勳知道在警察局裡頭自己還是要謹小慎微一些,必竟那梁勳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家裡當年救了現在的局長一命,恐怕這警察局裡頭也容不下自己這個滿人吧。
雖說那梁勳並不覺得自己這個滿人和漢人有什麼區別,可是自打共和後,這滿人不受人們待見到也是事實,雖說就是在前清時那梁勳也沒因為自己是個滿人享過什麼福氣,可必竟現在全中國都是這樣不是。
那梁勳對這份工資看的要比一局裡的其它的警察要重些,因為那梁勳是滿人的關係,所以隊裡頭每月分錢的時候,那梁勳的那份最少,一個月不過才三塊錢罷了,沒有那份六塊錢的工資,可真不夠那梁勳養活一家子的。
那梁勳之所以拉著於德安問,除了因為於德安是警察學堂裡出來的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那梁勳知道於德安是唯一的一個對自己是蒙古人的身份不反感的人。
“那大哥,這咋知道再過一個來鐘頭,西北軍就進城了,這城裡的老百姓不都說西北軍比第四旅強些嘛!我看咱們這幾個月的工資難,這西北軍有啥理由替第四旅還帳不是!只盼著到時西北家大業大,財大氣粗的樣子別以剿匪的名義扣咱們的工資就行了,那大哥手頭最近是不是緊了些,我這還有幾塊錢,要不那大哥先用著,反正我一個人平日裡也花不了幾個錢。”
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同事,於德安當然知道那梁勳現在的窘境,於是說完話後,便從口袋裡拿出了幾塊錢,遞給那梁勳開口說到。
“這……這多不好意思!德安,謝謝你啊!等……等回頭發了工資,我一定還給你。那個,德安……聽說西北軍在察哈爾接管城市時,換了不少警官,還提拔一些原本不得志的警官,等西北軍來了,指不定你的機會也就到了。”
看著手裡的兩塊大洋,那梁勳原本是想推遲可一想到家裡的幾張嘴,身上已經不剩錢的那梁勳開口說到,雖說明知道等發了工資也不見得有餘錢還賬,至於後面的話,實際上那梁勳替眼前的於德安這個警察學堂畢業的人,竟然被安排和自己這樣的一起巡街感到不值,所以才這麼說到的。
“謝謝那大哥的貴言了,察哈爾是察哈爾,包頭是包頭,希望吧!”
對於那梁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