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藥方我配好了,剛才交給了柳總管。”百里青又道。
蘇含笑聞言,一轉頭,看了看天色,點點頭。
“你覺得就憑那個笨蛋少族長,真能做到你的要求?”梅若水很不客氣地問道。
“你都覺得她是笨蛋了,我能希望她做什麼嗎?”蘇含笑一聲嘆息,很無辜地道,“我安排了人,只要她一踏入寧王府,立刻就會把守衛吸引過去,除非她真的不要命,否則只能轉身逃跑。”
“這樣就可以?”百里青皺眉道,“就算雅麗絲在寧王府露面,但一定就能把寧王君被刺的事算在她頭上嗎?
“百里,我問你一個問題。”蘇含笑搖了搖手指,笑眯眯地道,“從前有東西兩個國家打仗,兩國之間大江上唯一的一座大橋落入東國之手,有人有急事想從西國前往東國,但守衛大橋計程車兵交班的時間她跑到橋的中間,你說。。。。。。怎麼辦呢?”
百里青愣了愣,臉上現出一片茫然之色,也不明白她的問題和目前的局勢有什麼關係。
“跑到中間,轉身。”靜了一下之後,聲音卻是從書房外面傳來的。
“月?”蘇含笑一轉頭。
秦月推門而入,掃視了他們一眼,冷冷一笑,“到中間轉身,交完班計程車兵 就會誤認為此人是從東國前往西國的,於是就會把人趕回東面。雖然有被謀殺的危險,但大橋既然是在東國之手,那對於自己國家的子民,不殺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如果真是有非冒險不可的理由,這是危險性最小的,可對?”
這回愣住的倒是蘇含笑,這個問題不過是現代偶然看過的一道智力題,說的其實是一種理想狀態,此刻她也不過是拿出來做個比喻罷了,要知道,若是她,管他哪個國家的,殺了便是,哪裡有把人趕回去就算的道理?戰爭不是家家酒,婦人之仁會要命。
然而,秦月不但在一瞬間就得出了答案,而且明顯分析了所有的危險性,這才提出了一個絕境中的最佳方案。
這個男人。。。。。。臨機決斷之能,果然天下無雙!
“那麼,這和雅麗絲的事又有什麼關係?”百里青問道。
“侍衛一見到有人正往府外闖,你覺得他們會認為她是剛來,還是已經做了什麼,正要撤退?”蘇含笑挑眉道。
百里青無語,這才想到她為什麼要安排人在雅麗絲一進府的時候就引來守衛——哪有那麼笨的刺客,一進門就被那麼多侍衛發現的?
“蘇含幽軟禁了王君,定然不會在奇香閣安排太多人引人注目,畢竟那只是個不會武功的弱質男子。”蘇含笑繼續道,“唐嵐是大夫,要留在奇香閣是很容易的,只要他一早支開下人,在外面騷動一起的時候用淬了劇毒的毒針刺死王君,然後就扮演一個目睹了兇案而死裡逃生的活證人就好了。”
“寧王還是很信任唐嵐。。。。。。或者說是古風的。”梅若水苦笑道。
“雅麗絲衝著寧王君去闖寧王府也不是第一次了,雖然她的本意或許不是就地格殺,不過。。。。。。別人誰知道呢。”蘇含笑悠然道。
“除掉寧王君很容易,但是。。。。。。你讓雅麗絲替唐嵐背上這個黑鍋?”百里青道。
“怎麼說,比起雅麗絲,唐嵐總算是半個自己人不是?我自然要為他的安危考慮的。”蘇含笑很自然地道。
“不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秦月冷哼道。
“所有才只算半個自己人嘛。”蘇含笑回答得毫不臉紅。
“那麼,山越族人那裡怎麼辦?”百里青道,“雅麗絲的身份稍稍一查就一目瞭然,到那時候,就不止是南楚找山越的麻煩了,連大雍也不會放過他們。雖然大雍與位於南楚還南面的山越聚居地來往不便,但大雍畢竟是這個大路上最強威的帝國,便只是一道格殺令也夠那個萬人的小族受的。我記得,你答應過雅麗絲,會保山越吧。”
“ 這個很容易。”蘇含笑毫無考慮地道,“大雍這邊,寧王又不是不知道這個王君並非真正的南楚王子,我就不信她敢把事情鬧大丟自己的臉。而她自己的力量,既影響不到山越那邊,而且她那樣的性子,難不成你期待她會哭天搶地地為那個假貨報仇?娶他,說到底不過是利益與共罷了,可一旦人死了,就什麼利益關係都不存在了。何況。。。。。。大雍,將來是我說了算!”
“南楚呢?”梅若水聽得入神,也接了一句。
“若水,我記得,五百年前玄冥宮的總部便是在南楚,還號稱南楚第一魔門?”蘇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