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而現在,雖然贏了,卻後怕。
自己不再是孤家寡人了,是丈夫,是父親。擱到以前,敗就敗了,他穆錦麟鬥不過別人,願賭服輸,什麼後果都願意承擔。
現在,他擔負的不僅是自己的性命,還有妻子和孩子們的安危。
成本太大了,他輸不起。
這時李苒見穆大人駐足遠眺,若有所思,上前一步,低聲道了一句:“大人,屬下這就押送犯婦回詔獄。”
穆錦麟這才回過神,看了眼那幾乎虛脫的吳美玉,她由兩個校尉攙扶著,此時面無人色,唇白如紙,看得出來是在強撐。
她真是豁出去了,敢在陛下面前當真把那種小曲兒給唱了出來。
“嗯,把人帶回去罷。待我明日再做處置。”
“是。”李苒知道吳美玉的身份,不敢慢待,雖說是押回詔獄,態度卻溫和,更像是‘請’。
錦麟則勒韁上馬,帶著侯在東廠衙門外的隨行向家中回去。此番勝利來之不易,雖是他出的計劃,但是全靠暇玉和吳美玉兩人實行配合,才能化險為夷。
他知道暇玉一定在等他的訊息,於是一入府門,他就快步向後院走去,直奔上房。不等丫鬟稟報,他就推門走了進去,見妻子坐在桌前,託著下巴怔怔出身,眉宇間那縷憂愁為他平添了一抹惹人憐愛的顏色。
暇玉自從見到姐姐,並傷害了她。她魂不守舍的回到府內,一整天都惶恐不安。尤其見錦麟今日比往常回來的要晚,她就推測肯定是出事了。
此刻,丈夫回來了,她馬上起身相問,可見丈夫表情淡漠,看不出喜怒哀樂,她便猜可能今日姜公公還沒找他麻煩,就道:“錦麟,我早些時候按照咱們計劃的去找我堂姐了,她應該已去找東廠的人了。”
錦麟走近她,手背滑過她的臉頰,淡淡的說道:“我知道……”
暇玉內心緊張,不過她知道,她若是顯露出不安神色,會給錦麟更多的壓力,便強笑道:“咱們都計劃好了,肯定沒問題。”
錦麟盯著她的眼睛,還是那句:‘我知道……”說完,忽然捧起妻子的臉頰,開心的笑道:“因為咱們贏了!”暇玉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將眼睛睜了睜:“贏了,就今天?”
錦麟張開臂彎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攬著妻子溫軟的身體,他整個人終於徹底放鬆下來,安然道:“贏了,一切按照計劃進行,皇上已經相信吳美玉就是陳玲瓏,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拿她身份說事了。”
暇玉眼睛漸湧淚,雙唇嚅嚅:“……真好,真好。”
錦麟聽她聲音哽咽,推開她,吻她的淚:“姜公公已被皇上下口諭罰去中都守陵了。繼任太監經過此事,想必會以史為鑑,輕易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他一笑:“再說,咱們除了你堂姐的事,也沒別的把柄了,所以放心吧。”
她是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喜極而泣的道:“咱們化險為夷了。說真的,這一天啊,我就怕等不到你,等到東廠的人來咱們這抄家。”
錦麟被她逗笑了:“從來都是我抄別人的家,還輪不到別人來這撒野。”說完,將妻子打橫抱起,原地轉了幾圈,只將暇玉弄的摟住他的脖子,剛哭完又笑開:“錦麟,你快放我下來,太暈了!”
“好!這就放咱們玉兒下來!”他說完,走到床邊,帶著妻子往床上一跌,兩人齊齊倒在上面。他長臂一攬,把妻子拽進懷裡,摟著、膩著。見她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小模樣甚是可愛,心頭一熱,探頭去吻她的額頭。
暇玉享受他的親暱,道:“我堂姐呢,她的傷勢重不重,人這會在哪?”
“哦,她啊,姜公公已經好心的給她包紮了傷口,不打緊。我叫李苒先把她帶回詔獄去了。把她關上兩天,假模假式的‘教訓教訓’她,就把她放了。”
暇玉為求保險,問道:“那皇上呢,不會追究我堂姐誣告你的罪名嗎?”
“皇上對這件事的評價是‘鬧劇’,他又怎麼揪著一個鬧劇不放?他把姜公公給懲處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別把你堂姐想的那麼重要,皇帝才不操心她什麼下場。”
“……也對,也對。”暇玉心說道,一個錦衣衛和東廠鬥爭的小棋子,才不勞皇帝操心。
錦麟把妻子摟緊,悵然道:“終於解決了,這下子能過個安穩年了。”
暇玉貼著丈夫,也頗為感慨:“這段時間,咱們因為這事,吃不好睡不好,現在塵埃落定,都要補回來。”
錦麟閉眼一個勁的點頭,十分贊同:“是得好好補補。”手順著她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