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幾位御醫跨檻而入,一見如此場景,趕緊上前。
“快去找穩婆!!!——我要施針催產!!!——快去!!!——”
他對著自己的屬下下著令,一名御醫見狀趕緊出了靜鴻閣去喚宮中的穩婆。而另幾位御醫則勸阻著:“獨孤大人,施針催產太危險了!這萬一龍種不保,可是大罪!——”
太醫署御醫們的話並非無理,施針催產在這宮中是幾乎不能使用的方法,因為這一方法極有可能將著腹中的胎兒奪去。而且這偌大皇宮中,又有誰能下得了這個手,去進行這個危險的嘗試?那是龍種,是大周天子的龍種。若是換作歷朝歷代,都是保胎不保妃,當下之際,應是想著如何去保住這個孩子,而不是這個女人。
“不能等了,施針催產!你上去拿錦被,你去拉屏風,快!!——”
獨孤翎下著令,而身旁的御醫們依舊跪地未動,他忽而意識到了他們的怯弱,是的,他們怎能不怯弱?
“怎麼?我說的話難道你們聽不懂麼?!”
“獨孤大人,若是龍種不保我們”
“死,我,獨孤翎一個人頂著。現在立刻去做!!!——”
一個厲聲之後,他的身畔傳來一個微微的聲:“保孩子”
“不,若蘭,聽我說,有我在,你不會有事。忍著點,過會兒也許會更痛,忍著點,你行的,你一定行的!!!——”他俯身而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此刻,不再是生與不生孩子,而是生與死的抉擇。獨孤翎選擇了保大,因為他知道遠在沙場上的那個男人一定會選擇保住文若蘭,即便是自己死,他都會讓文若蘭活著。
“不”孱弱的聲中,伴著她的乞求,她想留下她與宇文邕的孩子,那是她與宇文邕愛的鑑證,那是她唯一能留給宇文邕的寄託。她不捨,不捨那段情,不捨那段愛,不捨那個人,不捨這一切的一切,只是她感受不到生的希望,如果可以,她要將著生命的延續留給那個人,如果可以,她要讓生命的延續繼續代替她在那個人的身旁,聽他撫琴,看他一統天下,如果可以,她想讓生命的延續告訴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