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不到蠟燭,她只能一路摸索著往外走。雙眼在這黑暗之中視物有些困難,剛下床時差點被絆倒。
暗處的角落一雙含著冷芒的眼視線牢牢地鎖在她身上,那眼神好似盯著獵物一般,陰寒撲朔。
心頭突然一跳,奚月泠像是有感應一般,往角落那處淡淡掃了一眼,她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眉頭卻微微蹙了一下,腳步也加快了不少。
快至門口之時,藉著那灑在地上隱約的星光,奚月泠瞥到了地上那一抹黑影,他緊緊地跟在她身後,落腳極輕,幾乎聽不到腳步聲。
她緩緩地停下了腳步,回身看著那黑影,嘴角緊緊地抿起,不曾開口,只是神情淡然地注視著他。
黑影一點一點地接近,足下依舊沒有一點聲響,一直走到奚月泠。星輝在他臉上打下了黯淡的剪影,一張平淡無奇的臉顯現在她面前。
“是你!”聲線略略提高了一些,奚月泠直視著眼前這人,這張臉雖只見過一次,可是卻也牢牢地刻在了腦海裡。
“殿下,別來無恙啊……”小祥子的聲音沙啞低沉,就像是銅鑼的破音一般,在這夜裡聽來更顯詭異。
手無意識地緊了緊,奚月泠心中千迴百轉,卻想不到一個可以安全逃脫的法子。她也無法細想,小祥子身上不斷散發著陰寒之氣,雙眼緊緊地鎖在她身上,那種感覺就像被毒蛇盯上似地惹人發顫。
“何不脫去你臉上那層礙眼的皮呢,從前是黑色面巾,如今是人皮,月泠真的好奇閣下的真顏是如何模樣。難道是形同鬼魅,所以這般見不得人麼?”奚月泠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上下打量著小祥子,那笑那神情都帶著一股嘲諷。
心中的某些猜測和懷疑幾乎已經得到了證實,她可以肯定這人就是殺死小皇子的那個殺手。他身上雖然多了一些陰寒之氣,可是那種感覺是不會變的。
“啪啪…”小祥子擊掌一笑,“殿下果真聰明,不過我倒是奇怪,你是如何知道的。”
當灋頻頻提到藏書閣那古怪的血腥味時,奚月泠便開始懷疑他的身份,看到地道中的女屍她也只是猜測他的目的,一直到從那地道出來,她才將腦海裡一些雜亂的線索慢慢地理出了一條線。
“我一開始就該想到的,藏書閣大火燒死的根本就不是,而是真正的小祥子,你利用了暗道逃離,還製造了已死的假相,讓我們停止調查…那條暗道一直透過蘭芙院,你當初就是利用這暗道殺了小皇子吧。不過我很奇怪,既然又這暗道,你又為何還要那麼大費周章拿著玄冰無影針在外射殺小皇子呢!”
“哼,就是殿下的這份聰慧才讓我這般惶惶不安…”小祥子袖子銀光一閃,手掌一翻,一把鋒利的匕首就被他握在了手上。刀芒直指奚月泠,“太聰明的人通常都活不長久,難道殿下竟不知麼!”
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逝,奚月泠平靜地注視著他,臉上的笑靨未變,“月泠並不聰明,有人提供了線索,我只是撿現成的,稍微動動腦子而已。”她知道越是危險的時候越要集中心智,若是自己都亂了方寸,那更不可能有機會安然脫身了。
“殿下休要以為胡亂說幾句話就可以從我刀下脫身,今夜便是你魂斷之時,她還是好好想想臨終遺言吧!”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殺機一閃,小祥子手持匕首在空中假意地一劃。
寒茫乍現,恰好此時月光灑在匕首之上,藉著這微弱的光線,奚月泠終於清楚地看到了眼前這張臉。眉上染了一層薄薄的寒霜,唇色如雪一般慘白,這張臉簡直和電視中的殭屍一般無二。她猛然想起了柳荀傾那日說的話,過毒,眼前這人才是中毒最深的那個人。
“你如何會中了噬冰之毒?”這人不是武功高強麼,怎麼還會被人下了毒?!
“中毒?”小祥子冷冷哼了一聲,他怎會給人機會下毒!這是…他腦海裡回憶起那寒冰掌,那個人的掌法,實在太過歹毒。這幾月,他身受寒毒之苦,日日煎熬,卻怎麼也無法將這毒壓制下去!
奚月泠見他面露陰狠之色,沒有握刀的那手輕輕按住了自己的胸前,她便知道一切有了轉機。
“芷妃臨死之前曾說是有別國的奸細在背後操縱了一切,打傷你的那人恐怕也是吧!”他的神情說明了並不是被人下毒,手輕輕按著胸口,那就只剩下這個原因了。丞相將芷妃死前說的話一一與她說了,正是因為這樣,她才知曉原來這皇宮之中竟會有這麼多的奸細。難怪都說皇宮是這世上都勾心鬥角之地。
黑衣殺手顯然心中也清楚奚月泠所說,他只是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手中的匕首始終指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