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甜膩的糖葫蘆,火舞,魅樓,不曾回想便不知,兩人之間竟也有過這般多的回憶。
傅逸霄一路抱著她,在屋簷之上飛躍,了得的輕功,縱使抱著她,也不顯吃力。他眉間一鎖,城郊的義莊,那裡如今已被重兵把守。他早些已經派了瑾先行一步,去將那些士兵引開。
待兩人到了城郊之時,天色越加暗沉了下去,方才天際還有幾顆星辰,有著淡淡的光輝,如今早已被烏雲隱去。
鼻尖隱隱有股血腥味傳來。奚月泠穩住腳步,從他身上下來站定,面前便是義莊了。門前躺著兩個昏迷不醒計程車兵,她詢問的眼神便瞥向了身側這人,見他緩緩點了點頭,這才安下心來。
不知為何,越接近這莊子,心中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呼嘯而出。腕上的小蛇瞬間從她伸手竄下,轉眼便從院門中間的縫內爬了進去。
傅逸霄推開了那沉重的大門,撲面而來的血腥氣,奚月泠猛烈地咳嗽了起來,這樣刺鼻的味道,到底需要多少血氣才能形成。她心中不由一震,但願……那種不安的感覺不斷地擴大,總覺得這院子古怪得很。
眼前出現了一塊潔白的絹帕,隨之響起的還是身旁這人低沉地聲音,“掩住口鼻……”依舊是簡短的話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伸手接過那帕子,將口鼻掩住,奚月泠的另一隻手被傅逸霄握住,溫暖的感覺從他手上一直傳來,瞬間便溫暖了她的心。
兩人一同走進了這座禁忌的莊子,一路走進去。都未見到一點血跡,那謠言中滿院的血水,他們也一點也未見過。然而那血腥味卻越來越濃重,讓人毛骨悚然。
“灋……”奚月泠小聲地喚了一聲,小蛇剛才從她手上竄下,轉眼便不見了蹤影,此時也不知道游到哪去了。
灋從不會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她,不知為何,奚月泠總覺得灋一日日地再改變,難道隨著靈力增長。它的性子也變了許多?!
碧綠的小蛇一直往院子內游去,它上次也來過,才不過一日,那滿地的血水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能那濃重的血腥味可以證明它確實存在過。
靈識突然感知到奚月泠的呼喚,小蛇的身形一頓,便又轉了方向,向身後不遠處的兩人游去。
手上是他的熱度,一陣一陣地傳來,即使是義莊,那樣陰森和充滿了血腥味,卻奇異地沒有害怕的感覺。
側身去看他,卻只看到一張銀質的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
傅逸霄低頭看她一眼,隨即便摘去了臉上的面具,緩緩低頭在她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面上一紅,手上一緊,這雙手,不知從何時開始,竟不捨得鬆開了,這樣的溫暖,留在了心頭,竟也不捨得失去了。
“灋……”地上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兩人下意識地往下一看,碧綠的小蛇不知何時已經遊了回來。
“院子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進去瞧瞧吧……”灋的聲音同時在兩人腦海裡響起,這種感覺就像是兩人也心意相通一般。
一直往院內走去,那股古怪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刺得人鼻子難受。胸口悶悶地,喉間也是一陣難受,手心裡也滲出了不少汗水。
傅逸霄似乎感到她的不適,馬上便停下了腳步,“無礙吧?”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竟然有些微的熱度升起。
喉間隱隱作癢,一種噁心的感覺馬上湧了上去,奚月泠下意識地捂住了嘴,慢慢蹲了下來。
此時灋也明顯地感到了她的不適。馬上停了下來,游回了她身邊。
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瓷瓶,傅逸霄從中倒了一粒藥丸出來,“快吃下這個清心丸,會好受一些。”這院子裡瀰漫的血腥氣果然有古怪,從方才進了內院開始,連他也感覺有些不適,何況是奚月泠這樣毫無內力的人。
一口吞下了那藥丸,藥效沒那麼快發作,奚月泠只得半靠在他身上,休息一下。
待過了一會,口中隱隱有了一股清甜的味道,胸口那鬱結的氣也順了一些,她才又站直了身子,輕聲道:“我好些了,我們走吧。”再在這裡耽擱下去反而不好,不如馬上進去那枯井所在,查探個究竟。
越走到裡面越有一種壓抑的感覺,沉悶地壓在心頭,猶如千斤重一般。
“月泠,調整呼吸,不要想那麼多……”灋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對,馬上出言提醒了一句,這院子果然古怪得很。
幸好剛才吞下了那清心丸,不致被那血腥味所惱。
這義莊竟然大得過分,兩人一蛇又走了一陣,這才遠遠地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