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間各種堆積在一起的東西上面,被反彈開,轉著轉著就向左掉落下來,少爺按下Z,小球一下又被擊飛上去,又和凸起的圓塊撞在一起,發成砰砰的音效。
“你試試看。”少爺放棄了操作,小球從兩塊擋板的中間落了下去,發出悽慘的聲音。
我學著少爺的操作,一邊玩一邊偷看著少爺。看我玩著遊戲,少爺的心情看來很好。我又看螢幕上的小球,正掉到了抬起的擋板下面,我放下擋板,反而把小球,一擊擊落。我看著這小球愣愣的發呆,這個小球和我何其的相似,下一刻不知自己會被彈去哪裡,自己前進的路線由不得自己。現在有人在保駕護航,可不知道以後又會怎樣,也許是自己掉落,也許是被保駕的擋板一拍子打落。
“天~太差了,按F2,再來一局。”
“嗯……”我按下F2,小球又出現在右邊的通道里。
多有意思,遊戲可以重新開始。
天陰沉沉的纏綿得下了幾天的雨,梅雨季就是這樣溼粘膩人的不痛快。室內開著空調,看著窗外卻好似還能感覺到空氣中的黏稠。我盤腿坐在床上,弓著身子,對著電腦。大嫂正在指揮著她嫁進殷家以來的第一次大掃除,我在外面坐拿都礙事,乾脆回了房間。從少爺教我如何玩這個遊戲之後,我已經玩了三日了,雖然仍是連線學校的時間多些,可閒暇時,天天這麼玩著,玩遊戲的技藝日漸成熟了起來。螢幕上白色的小球在上下彈動,我實在不捨的讓它掉落,打的格外用心,又一個最高分被我拿下。遊戲的高分排行榜上的名字,早就被我都換成了我名字的代號“7”,這麼坐在床上很不舒服,舒展四肢感覺肩胛痠痛不已。
外頭的雨停了,我覺得有些房間裡有些悶,於是決定去院子裡走走,走著走著就走出了院子。我回頭看鏤空花紋的鐵門,紅土黃牆的大宅,太過容易,讓人有一種想笑的衝動。我走得漫無目的,只想隨便逛逛,直到肚子傳來咕嚕的聲音,才想起自己身上沒錢,而人已不知身在哪裡。我不知道少爺出差,是否還有人會想起我,會來尋我。我打量著周圍,依稀覺得有些熟悉,於是又憑著感覺。走動了起來。從陰沉的午後,時至天色漸暗,走到四肢乏力,肚子依然在不懈的發出嘲弄的聲音。我順著感覺也不知走了多少的路,我有種隱隱的預感,覺得自己那種熟悉的感覺已經達到了最濃,只是站在這一小塊土地上也覺得萬分的親切。
白色的牆壁上刷了紅色的警告字,顯得分外的顯眼。
“施工重地,不經允許,不得入內。”
牆後露出房子的半圓頂,貼在外牆的牆磚藉著月光,在空中反射出些淡淡的藍光,在夜裡看著有些懼人。少爺和風驊的住處,我不過是被來回送了一次,竟然能夠徒步往來。
一陣涼風吹過,我不自覺的抖了幾下。我本沒想走遠,身上只穿了家居的薄巧毛衣,剛才在走動不覺得涼意,現在停了下來,只覺毛衣的每個縫隙裡都有風漏了進來。
一群人從大門口一邊談笑,一邊走了出來。其中有幾個男人的臉很面善,我想起我還住在風驊家時,少爺帶著那幾人拿著工具來訪過。那群人停在門口,快要分道揚鑣,談的高聲,沒有顧及。我努力的想要聽到他們的交談內容,無心對有心,雖然離著不算近,卻斷斷續續的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原來的主人是個敗家子,把傳了幾代的房子都賣了…
可惜了這房子再過個幾年就入到了歷史建築的規定,能申請政府保護了…。這一翻新,政府就不怎麼肯認了…
度假村…富麗堂皇的大廳…辦酒會,有錢人都愛吃這套…
游泳池還要再挖深些,主樓旁邊要建兩個副樓…
….
我正用聽著,突覺得肩上一沉。一股子熱氣從身子上的東西散發開來。我回頭開,喬瑾站在我的後面,他穿著白色的高領毛衣,他的絨大衣正披在我的身上。
“我猜你大概來了這。”他斜著嘴一下,露出半排整齊的白牙。
溫暖柔軟的被子,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從這張床上醒過兩次,一次看見了少爺,一次看見了喬瑾。
喬瑾說我受了點風寒,空腹引起了血糖低,所以暈了過去。
當我睜眼看到穿著白大褂的喬瑾覺得有些荒謬,沒個正形的喬瑾竟然是個醫生,不知道病患是相信喬瑾能醫活人,還是醫死人。
喬瑾說少爺因為走不開,還要幾天以後才能回來。其實我不怎麼在意少爺能不能回來,孤兒院的時候我在意的最多,之後慢慢的變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