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輕柔地撫上千塵的眼角,這小傢伙怕是急壞了,睫毛上掛著一滴淚,他溫柔地為之拭去,而後低頭吻上對方的唇,不過是如蜻蜓點水般地碰觸一下,繼而,他終又啟口,“我沒忘。”他忽然笑起來,那種笑容他曾經在千塵面前展露過無數次,他希望以後仍能有機會對他這樣笑,“好,我答應你,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千塵,乖乖等著我。”
語畢,蓮央拍了拍千塵的肩膀,隨後便站起身往門外走。
千塵站在他身後望著蓮央的背影,雙唇微微翕動,分明想要說些什麼,可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蓮央卻忽然又回過了身,“蓮央把我之後的千年都許給你,只要這世上還有你千塵在,我的心便永遠屬於你。”
千塵愣了愣,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直到蓮央離開了房間,眼淚終於從眼眶中滑落。默默哭了片刻,千塵才自語道:“千塵以後的生生世世,也都只許給蓮央。”
……
說到剔仙骨,這不僅對剔骨者來說很痛苦,就算是對施展剔骨仙術的仙,也是大傷元氣的,蓮央只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但他想,自己好歹有幾千年的道行,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然而世事難料,他又哪裡會想到,剔骨之術竟然會驚動了仙尊和妖君呢?
殤離的身份特殊,但剔了仙骨便不再是仙妖,蓮央原是想如此也好,起碼能讓殤離光明正大地跟執陌在一塊兒,一旦成了凡人,仙界與妖界便也再不能就殤離跨界之戀給予懲罰。
可如今仙骨還未剔除,甚至蓮央指間的那幾束光繩還纏在殤離的狐珠之上,仙尊和妖君在這時候趕到,對蓮央來說簡直就是噩耗,但他不能分神。
於是蓮央強迫自己集中精力,只將注意力擺在剔骨上,只是外頭不時地傳來打鬥聲,蓮央想要不分心也實在不容易。
這廂他心緒一亂,殤離那邊就已有了反應。
“啊——”一聲慘叫,殤離的人形開始變化,一張狐狸的臉隱約閃現著,與人形不斷交替,看那勢頭,好像隨時都可能被打回原形去。
蓮央一驚,又一股仙力順著光束推入了殤離體內,他微闔雙眼,再睜開時眸子竟變成了妖冶的紅,隔著殤離的肉體,他能清楚地瞧見狐珠正在逐漸縮小。
偏偏外頭的聲響不斷,卻說樓下,蕭何樓為了擋住仙尊與妖君確實費了一番功夫,就為了殤離剔骨一事,他特地在此之前將何樓居的殺手全部召回,昨夜那些小子都到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幾個也在今兒一早趕到,他這麼做本為了以防萬一,卻不料還真是出了意外。
仙尊與妖君,一個是仙界至尊,一個是妖界君主,而蕭何樓這些個殺手,不過一介凡人,要對付他倆委實不容易。
好在他們之中尚有個蕭何樓非一般人,就他這數百年的歷練,到底能和兩位拼上一陣,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一旦體力消耗殆盡,必定再也攔不住他倆。
妖君那人當真妖得很,卻見他一掌朝著溫冕的心口打去,蕭何樓本是在與仙尊過招,忽見妖君是卯足了全力,那一掌若真打下去,溫冕就別想活了。情急之下,他立馬閃身至溫冕身前,將他整個人帶入懷中,繼而身子迅速地轉了個圈兒,堪堪避過了妖君的重擊。
妖君眼看著失手了,心裡堵著,便又打算出手。蕭何樓取過懷中神器,一刀朝著妖君橫劈過去,同時罵道:“虧你乃是妖界之帝,竟對一凡人使盡妖法,此事若是傳了出去,我看你還顏面何存?”
妖君本已經有些著惱,這會兒聽蕭何樓此言,則越發上火,“是你們不識好歹先來攔我,那狐狸是式微之子,理應交還給妖界處置。”
他這話才出口,仙尊倒是不樂意了,“他是青媚之子,就算要處置,也當是先經過仙界,何時輪到你們妖界來插手了?”
妖君眼色一冷,手裡已聚起一團妖火,“就憑你也敢跟我搶人?聽著,那隻狐狸我要定了。”
仙尊眉頭微蹙,早些年他就看這自以為是的妖君不順眼了,“你想要他也得看你有沒有這本事!”說著,兩人雙雙出掌,妖火與仙氣在空中碰撞,若非在樓外,只怕整座樓都要塌了。
但即便如此,對何樓居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蓮央在練功房內施法,然而頓時一陣天搖地動,他倆又正好身處頂樓,感受自然是最深的,這一來,蓮央惟有蹲□,一手撐著地,另一手穩住指尖的千縷光絲。
殤離卻是越發難過了,蓮央聽著他一個勁地叫痛,心裡也是狠狠地抽著,“殤離,再忍一會兒,快好了。”
可這一刻的殤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