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陌笑起來,將殤離摟入懷中,也跟著殤離喚蓮央為師父,“師父放心,執陌向您保證,絕不會讓殤離受任何委屈。”
有了執陌的承諾,蓮央也放心些,遂衝二人揮了揮手,“去吧,等得空時就回天蓮山來看看我。”
“是。”二人一同應道,爾後分道揚鑣。
……
執陌這一走便是近一月,再回宮時,本當朝中定是亂作一團,不料執遠倒是把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條,這讓執陌感到很是欣慰。
那日殤離還說:“我沒想到,執遠也是個可擔重任的人。”
執陌笑說:“是啊,可以好好培養。”聞言,殤離只是淡淡瞥了執陌一眼,“怎麼?才登基沒多久,就想著退位讓賢了嗎?”
執陌聳聳肩,無可無不可地回答:“讓有能者居之不好嗎?”
對此,殤離並沒有正面給予回覆,卻是另起了個話端道:“先把眼前的麻煩處理了吧?你帶了我回來,朝中那些正義的大臣定然又要上摺子彈劾我,你該想想如何擺平此事,穩住民心。”
果然不出殤離所料,在他們回來後的翌日早朝,就有一堆的摺子呈到聖上面前,全都是懇請皇上剷除奸人,將沈殤離治罪。
對此皇上的回應卻是:“誰告訴你們說他是沈殤離了?”事後執遠私底下同執陌說:“無理狡辯、迴避問題,皇兄這回真是用了個最糟糕的法子來保護沈殤離,這一舉不知又當寒了多少人的心,不過好在您到底做對了一件事。”話至此,他抬起眼,眸中的光色十分犀利,“幸而皇兄沒有讓沈殤離繼續入朝為官,臣弟給皇兄提個建議,既然您否認了他世子的身份,那麼就別再把他往這漩渦中推了。”
執遠不知道,其實那日他在與執陌說這番話時,殤離就在屏風後面吃御膳房剛做好的新鮮糕點。
後來外頭那兄弟倆聊完了,執陌繞到屏風後,見殤離吃得滿嘴都是糖糕屑,笑著拿錦帕替他擦乾淨。
殤離含著一口糖糕,含糊地對執陌說:“你那三弟長進頗大,如今倒像是變了個人。”
殤離對執遠的這番評價執陌也很贊同,於是附和道:“再觀察一陣子,若是他真能有所擔當,我……”
他本想說“我便將這江山交付”,然而話未來得及說完,殤離竟是拿起一塊蓮花糖糕塞到了執陌的口中,“你倒是急什麼?再多等些時日,如今……還不是時候。”
執陌一直不知道殤離的那句“不是時候”所指為何,直到半年以後,趙瑞舊部聯合四王爺意圖謀反,他才終於醒悟過來。
那天執陌興沖沖地和殤離說:“你知道嗎?舅舅的餘黨聯合了老四打算對我逼宮。”
是時殤離剛睡過午覺醒來,自從剔完仙骨之後,他就變得很嗜睡,每日下午必須小睡一會兒,方能養足精神。
見執陌那滿臉的笑容,殤離從臥榻上坐起身,繼而慵懶地啟口,“你高興什麼?那些大臣就快殺過來了,虧你還笑得出來?”
豈料執陌卻道:“我高興,我當然高興了,他們這一逼宮,到時候誰忠誰奸一眼就能看出來。”說話間,他一把將殤離摟入懷裡,“殤離,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會有這一出?”
殤離靠著執陌的胸懷,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那模樣就像個小孩子,“當時皇上為了保我,得罪了不少大臣,那些人表面不說,不代表心裡沒有想法,好在這半年來,皇上在治理天下上頭做出了不少成績,深得民心,若那些個大臣長眼睛,自然知道你乃一代明君,真正想要你下臺的,只會是那些有私心的人。”
話說到這個點上,執陌也大概瞭解,而此時殤離卻又抬起頭,與執陌對視了一眼,又接著說道:“四王爺與你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只可惜年紀尚小,容易被教唆。如今想要逼宮的有哪些大臣,不用你說,我大概也能猜出大半,那些人覺得你包庇了我這殺人兇手,所以不願認可你,便想到聯合四王爺,擁戴他為王。”
執陌輕嘆一聲,“老四還太小,讓他登基為王,只怕是造就了一具傀儡。”
“不錯,但這是個機會,正如你所說的,你可以借逼宮一事看清楚各人的嘴臉,到時候,忠奸一目瞭然。”殤離眯起眼,眼梢略微上揚,顯得格外嫵媚,“想知道三王爺夠不夠資格繼任你的位置嗎?”
那以後連著幾日,執陌都很忙,以至於很少留在殿裡,殤離知他派了暗衛埋伏在四王爺府中,只要逼宮的日子一定下來,他那兒便會立刻得到訊息,而今,所有人都在等著一個時機罷了。
逼宮前的那個傍晚,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