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輪椅上的男子。
“你是何人?”男子抬起頭,看著殤離,似乎不太明白為何這個少年會出現在他的住所。
殤離仔細地將面前的男子打量了一番,見此人面相清秀,長得極為小生,便反問道:“請問,閣下可是蔚無雙公子?”
對方先是愣了愣,很快地又恢復了冷靜,他微微頷首,淡然啟口,“我就是蔚無雙,公子是特地尋我而來的嗎?”
“正是。”殤離邁前一步,禮貌地作揖道:“在下沈殤離,有些事想要請教無雙公子,不知可否與無雙公子坐下細談?”
蔚無雙看著殤離面相,覺得此人不像惡人,便領著他一同回了屋裡。他取過桌上的水壺,給殤離倒了一杯清水遞去,“我這兒寒酸,怠慢了沈公子,還望見諒。”
“無雙公子哪裡的話,您如此客氣,倒叫我不好意思了。”殤離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又道:“清茶甚好,公子不必忙活。”
“叫我無雙便好。”若史書記載無誤,蔚無雙今年應是年過三旬了,可從他的長相看來,卻好像歲月並未在他的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看著依然像是二十六、七歲的小夥兒。
“好,無雙,你也叫我殤離吧!”殤離只覺這位公子給人的感覺很是淡薄,那就好像經歷過許多事,早已看破了紅塵似的,彷彿對什麼事都不會太過上心。
無雙又取過一隻空杯,給自己也倒了杯水,淺淺抿上一口,他忽而又問:“不知殤離你今日造訪所為何事?”
殤離倒是毫不含糊,開門見山地道:“今兒我來,是想向你打聽一件十多年前的事,不知無雙可否知道當年涵妃之死的真相?”
一聽到涵妃的名字,無雙旋即一怔,而後才慢慢回過神,“你是為了涵妃而來?涵妃是你何人?”
殤離搖搖頭,“涵妃並非我什麼人,只是我總覺得她的死裡頭一定藏了什麼隱情,所以想要查出真相。”
無雙不解地又盯著殤離瞧了好一會兒,“你小小年紀,何以要去查這些個宮中的是非呢?即便讓你查出涵妃當年真正的死因,對你而言,又有什麼好處?”
“我不求好處,只求還她一個清白。”殤離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只是那一瞬間,完全沒有經過思考,話已脫口而出。
“清白?”無雙琢磨著這兩個字,片刻之餘,又捧過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我倒是可以告訴你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麼,但是我有個條件,你若能做到,我定當毫無保留地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你。”
“你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義不容辭。”
無雙滿意地點了點頭,“事情可能稍有些難度,但也不是很難辦,就是在趙府裡有一座偏院,院子中央有棵梅樹,在梅樹正西面三尺外的地下我曾埋下了一個小盒子,你替我取出來,然後將裡面的東西都毀了。”
“毀了?”殤離略驚,“裡面都有什麼?”
無雙倒也坦白,如是答道:“有個信封,裡面都是些情詩,另外還有一些定情的小玩意兒,信你替我燒了,其餘的那些……你可以當了或者送人,也可以直接丟河裡讓水沖走它。”
這下殤離更不明白了,“為何要毀了,你當初既然將之埋於地下,可見那些東西對你很重要。”
對於殤離的刨根問底,無雙並未覺得尷尬,反是灑脫地告之,“以前對我很重要,而如今已不重要,你知道趙瑞嗎?”
“趙將軍嗎?”殤離歪了歪腦袋,不解地反問。
“趙將軍……”無雙苦澀地笑了笑,“是啊,如今,他已貴為正一品大將軍,可當年他不過是區區兵部侍郎,而我,呵……”他自嘲著,“我更算不上什麼,我不過是他養在府中的一名臠寵。”
“你和趙將軍居然是那種關係?”殤離大驚,萬萬沒料到那個看上去何其正派的趙瑞竟然是這樣的人,難怪執陌不讓他來這兒了,原來這桃園本是趙家所有,而蔚無雙更是他舅舅的男寵。
殤離的目光又無意間掃到無雙的雙腿,“那麼你的腿……”
雖然殤離沒有把話問完整,但無雙卻都明白,輕輕地點了點頭,他說:“是,我的腿是被他打殘的,他廢了我兩條腿,把我帶來了這裡禁錮著,起初他還常會來看我,可後來想見他一面就變得越來越難,至如今,我都已記不清他上回來看我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
殤離看著無雙眸中的那抹悲傷,心中升起的一絲憐憫,“他與你既是那種關係,又為何要廢你雙腿?難道,他不愛你嗎?”
“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