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輪著圈的海罵,到後來被捆成粽子的穆圖也來了興趣,口沫亂飛的講起了王權甲當年的風流韻事,不是跟西邊的綠毛王八有一腿就是跟東邊的老母豬偷偷約會,直到二人精疲力盡聲音嘶啞才作罷。
本來王權甲不封二人的嘴巴是想從他們嘴裡聽到些無意間露出來的事情,沒想到猜透了他想法的這一老一少開始化悲憤為力量,每天早中晚三次準時準點問候他祖宗,親自暗中偷聽了幾次的王權甲越聽越怒,也不屑現在才去封兩人的嘴,只好派手下人監視,自己反而跑到前邊車上好落個耳根清靜。
背靠在車板上的穆圖側耳聽了聽窗外的動靜,稍許才低聲在鍾道臨耳旁道:“怎麼樣,功力恢復了沒有?”
說著露出了關切的神色,兩眼直朝鐘道臨身上瞄。
鍾道臨聞言呻吟一聲,光火道:“恢復個屁,好不容易昨天氣海內有些氣感了,今天被這鳥車顛的又空空蕩蕩了!”
二人也不是窮的無聊才開罵,主要還是鍾道臨前天突然發覺氣穴內開始能夠聚攏真氣了,這才跟穆圖設計出來一個聲音驅逐的辦法,兩人也好等罵開偷聽的人後彼此商議辦法。
穆圖聽到鍾道臨一說頹然的嘆了口氣,失望道:“那怎麼辦?我又不會打,你小子又被鐵絲穿的跟油條似的,那‘王八甲’又不知道要把咱們送哪挨刀去,你說……”
鍾道臨不耐煩的打斷了穆圖的話,啞聲問道:“你這老傢伙害我不輕,本來想賺幾個溫飽錢卻沒想到才幾天老子一條命就去了大半條,我問你,你今天吃飯的時候覺得胃口如何?”
穆圖不明白鍾道臨問這個幹什麼,愕然道:“還算不錯,顛來簸去的肚子容易餓!”
鍾道臨點了點頭,放心道:“嗯,那就好,把嘴伸過來!”
穆圖聞言一愣,張口結舌道:“你……你要幹什麼?我可沒那個癖好!”
鍾道臨用後腦勺猛地一撞背後的車板,“嘭”的一聲傳來,大怒道:“老不死的你胡想什麼呢,快點幫我咬鐵絲!”
穆圖聽他一說這才明白過來,心裡雖然有點不好意思可當聽到鍾道臨讓他老人家用牙咬鐵絲還是怒哼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了?老子堂堂一個望日城首席宗師你叫我學王八幫你咬鐵絲?”
鍾道臨眼圈一酸,悲切道:“小弟為了大哥您都這樣了,你還跟我計較這個?”
穆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狠狠道:“一碼歸一碼,只要這次死不了,出來後哥哥我傾家蕩產支援你報仇,能用牙咬斷的鐵絲還叫鐵絲麼,那叫肉絲!再說鎖著你的那條又黑又粗的鐵絲本宗師用法眼一瞄就知道不是凡品,哥哥這口爛牙咬肉都費勁,能咬得開那玩意嘛?”
穆圖把不願意咬鐵絲的緣由往鐵絲質地太硬身上推了個一乾二淨,抬頭看著車廂頂假裝看不到對面鍾道臨想要吃人的兇狠眼光。
“妄我對大哥一片肝膽赤誠之心,誓死不棄之義,相濡以沫之情,鐵鏈同綁之共患難,俗話說先義而後利者榮,先利而後義者辱,大……老傢伙,你到底他媽的咬是不咬?你不咬鐵絲我咬了你啊!”
鍾道臨說話間牽動了傷勢,又是一陣鑽心巨痛傳來,想起如今落難都是被穆圖這個兵器販子給害的,忍不住開口大罵,之後不停用牙齒上下撞擊,發出一陣“嗒嗒”咬牙聲朝穆圖嚇唬著。
穆圖耳中聽到鍾道臨的撞牙聲嚇了一跳,怕這小子真的想不開找自己麻煩,大屁股蹭著車板朝後猛退,沒想到這時候輪車突然停了下來,一直關著的車門恰好被人開啟,穆圖一屁股坐空失去了重心,“哎呀”一聲驚叫朝車外翻了出去。
剛拉開車門的狼人還沒來得及招呼兩人下車就看到了肉球般從車廂裡“掉”出來的穆圖“咕咚咚”滾翻了出去,他還以為穆圖用了什麼神奇功夫要逃跑,大吼著兩步追了上去,抬腳就朝穆圖的肚子上狠踹。
也活該穆圖這小老頭倒黴,眼被蒙著什麼都看不到,剛覺得一屁股蹾翻到了地上還沒站起來就被狼人雨點般的一陣猛踹,疼得他“哇哇”怪叫著在地上左滾右翻,等狼人發覺到穆圖還是被捆的牢牢而收腳的時候,地上的穆圖已經像龍蝦一般弓著身子開始往外吐白沫了。
“起來,別裝死!”
狼人見穆圖哼哼唧唧吐起白沫來沒完沒了,不耐煩的又是一腳踹上了他的肚皮。
車上的鐘道臨也聽到了車廂外的動靜,暗罵死老頭活該,可心中又奇怪為何沒有王權甲的聲音,按說以王權甲的馭下手段之狠那個揍穆圖的人應該不會如此肆無忌憚才是,難道他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