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沙盜首先提起彎刀朝著黑虎撲了過去。
正在圈內注視著局勢發展的鐘道臨看著這些人不要命的撲上,也不由心神一凜,沒想到這夥沙盜能夠強悍若此,要知道平常的賊寇面對突然躥出的猛虎,沒有哪個能夠這麼硬碰硬的對撞,除非他們之中有些人本身的實力就能夠生裂虎狼,可畢竟嘯嶽地虎不是普通山林間的老虎,鍾道臨也就任憑這些人在黑虎戲謔的眼光中高速接近。
敵我雙方都處在黃沙遮日的沙暴之中,耳旁盡是呼嘯響奏的狂風帶著漫天沙礫捲來捲去,鬼哭神嚎的風沙聲中卻在那十幾個朦朦朧朧的沙盜影子跟一團黑影接近的同時,不斷傳出“啪啪”的脆響跟悶哼聲。
除了鍾道臨外,眯著眼躲避迎面吹來風沙的眾人都沒人能夠看清那頭黑虎是怎樣擊退這些沙盜的,只是覺得十幾個黑影比去時更快的速度噴血跌飛了回來,瞬間一動不動的躺滿了一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那個沙盜頭領似乎也被眼前發生的事情弄得呆了一呆,只是瞥了眼躺在地上的手下便提韁掉轉馬頭髮出了一聲呼嘯,然後在原地控馬轉了幾個圈,提鞭狠抽了胯下馬股幾鞭,在“唏咴咴”一聲馬嘶下,領先朝西北方衝了出去。
眾沙盜見到頭子扯乎了,也是一個個在嘴中發出尖銳的怪叫,立馬作鳥獸散,沒有馬匹的就翻身跳到同伴的坐騎上,或是單身踩在馬鞍的一旁借力,由於鍾道臨等人處在包圍的內圈,沙盜掌握著局勢得操縱權,要走就走,不一會兒就跑個乾乾淨淨。
鍾道臨身旁的阿拉伯人似乎也沒有追擊的打算,只是在沙盜撤走的同時徒勞無益的射出了手中的箭,之後便一個個高舉長弓彎刀發出了陣陣歡呼聲。
方才雙手持著火銃的大鬍子此時一個熊抱抱住了身前的鐘道臨,緊接著也不管鍾道臨尷尬與否,大巴掌抓起鍾道臨的手背就是一通猛親,滿臉胡茬扎的鐘道臨一陣癢癢,卻也知道穆斯林禮儀,苦忍住癢意嚷嚷道:“大家都是兄弟!”
大鬍子聞聲猛地抬起頭來,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漢人居然說的是滿嘴的家鄉話,雙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狂喜之色,哇哇怪叫著又是一通猛親,直到鍾道臨實在是快忍無可忍的時候才扯起大嗓門疑問道:“我的兄弟,你怎麼會從聖地流浪到了這裡?”
緊接著又是眉頭一皺,顯然鬧不明白麵前這個跟自己族人長得如此“不像兄弟”的兄弟是什麼來路。
鍾道臨繼承了諸般輪迴的記憶,自然源自於前世的阿拉伯語十分純正,由於他前世的一個阿拉伯身份是生活在紅海西岸的庫賽爾到南直抵馬達加斯加島對岸的克利馬內之間的一個族落,剛巧是大鬍子的故鄉,這一對口音立馬就把大鬍子給鎮住了。
鍾道臨無法跟大鬍子解釋前世今生的輪迴之說,只得敷衍了幾句自幼被阿拉伯人收養,讚美真主的謊言,卻也把大鬍子唬的一愣一愣的,在周圍人一陣陣讚美真主的歡呼聲中,鍾道臨才知道眼前的大鬍子叫做阿里·穆夫提·尼扎姆丁·沙姆扎伊,簡稱阿里。
蒙古人管阿拉伯人叫色目人,可信奉《特弗西爾》即《古蘭經》的伊斯蘭內部卻互稱兄弟,阿里與鍾道臨熟識後並沒有多做語言上的糾纏,只是謝過鍾道臨的救命之恩,便匆匆忙忙在風沙中尋找著那些已經逝去的同伴。
阿里的同伴們則對鍾道臨要友好的多,這從他們感激地眼神中就能夠看出來,可奇怪的是就連這些感激地眼神中也常常露出阿里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淡漠,這當然不是針對鍾道臨,更明顯的是對自身環境的有感而發,這就讓剛剛喚過來黑虎的鐘道臨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沙暴慢慢的平靜下去,昏黃的天空也慢慢的露出一絲湛藍,可圍繞在眾人身旁的風沙卻似乎越來越大,細小的沙粒刮在人臉上一片生疼,大夥都把剛才因為爭鬥而裸露的面板用布再次蓋上,默默無言的尋找著陣亡者的遺體,一具具的集中在小丘後一處殘落的土垣處。
……
在阿里一陣陣誦經聲中,餘下的二十六人跪在隨身的毛毯上,虔誠的面對麥加方向作完了昏禮的禮拜,陣亡的同伴早已被眾人掩埋在鍾道臨早前躲避沙暴的土城垣,永遠安息在了這個孤涼的大漠深處。
做完禮拜的眾人默默的整理著羊皮水袋跟駱駝背上的貨物,阿里則甩開隨從朝著鍾道臨走了過來,鍾道臨想到阿里可能有話要說,趕忙把黑虎喚到身後,以免嚇到來人,誰知阿里走過來只是羨慕的盯著露出大腦袋的黑虎看了一眼,就把目光重新集中在了鍾道臨的身上,沉聲開口道:“真主至大,我的兄弟,你幫助我們驅走了魔鬼帶來的黑夜,使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