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鍾道臨的大喝,五條身影間不容髮的從煉妖塔側閃出,算命先生般的白羊宮宮主步鐵衣在現出身形的同時就緊張的提劍戒備著。
看著面前一身輕鬆的鐘道臨,步鐵衣心中卻絕不輕鬆,眼神中明顯帶著某種莫名的惶恐,真實的恐懼感在鍾道臨出劍的霎那就佔據了他本就脆弱的心靈。
只有用劍的人,才能明白鍾道臨剛才好似渾然天成的一劍意味著什麼,而步鐵衣正是勉強符合這個要求的人。
當天被暴走的火麒麟與雷鷹擊成重傷的董駒與聶布禪,明顯因為受傷導致功力大減而影響了靈覺的判斷。
兩人雖然覺得鍾道臨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卻沒有能往深處想,見對方識破了幾人藏身周圍,準備事成之後偷襲的伎倆,也就無所謂的現身站了出來。
站了出來也就罷了,可兩人接下來的動作卻註定了其悲劇的結果。
先是想封鎖鍾道臨退路的天狗宮宮主聶布禪,喚出三頭魔犬繞到了鍾道臨的側後方,緊接著是飛馬宮宮主董駒祭出了銅鑼傘突然對鍾道臨出招佯攻。
也許聶布禪只是想封住鍾道臨的退路好讓別人先動手,也許董駒只是想起到一個領頭羊的作用把弟兄們的積極性調動起來,然後一起圍攻鍾道臨,省得這小子再逃了。
可兩人明顯的沒注意到鍾道臨是一個人來的,沒注意到墨白跟梅冰藍這兩個負責扯偶的內奸不見了,沒注意到鍾道臨一直都是戲謔而又平靜的看著兩人“合圍”,更沒注意到鍾道臨方才藉助雷電之威的一劍,需要多少道行才能輕鬆做到。
步鐵衣注意到了,所以當己方兩個冤大頭大踏步前進的同時,他卻悄悄的朝後小步的進據到一個可以隨時逃跑的地域。
毒天跟鐵冠也注意到了,卻因對鍾道臨怨恨極深,雖然神情越來越凝重,卻仍舊猶豫著沒有絲毫動作。
接下來十吸間發生的事情讓鐵布衣再也沒有多看一眼的興趣,驚駭欲絕下臉色煞白,丟下手中長劍,拿出平生最快的逃命速度,掉頭就走。
這十吸的短暫時段內,先是聶布禪那條狗眼看人低的三頭魔犬氣勢洶洶的朝鐘道臨撲了上來,緊接著無頭狗屍就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飛了回去。
三個腦袋回去的時候全軍覆沒,其中一個腦袋是被鍾道臨抬腳踹飛的,剩餘兩個怎麼丟的連離鍾道臨最近的董駒都沒有看清。
此時的董駒沒有那份閒心替三頭魔犬的壯烈捐軀而默哀,因為眼前突然迸現的一抹銀芒已經切豆腐般的從中穿過了他手中的銅鑼傘,眨眼到了自己的哽嗓咽喉。
當董駒下意識的昂首挺肚將頭朝後仰,想避開這抹厲芒的時候,這道銀芒卻似乎有了生命般的自我延伸了數寸,血光迸現。
董駒只感到喉頭一涼,緊接著就看到了疾速翻轉的天地萬物跟那柄被從中斬為兩段的銅鑼傘,正被一個沒腦袋的人用手提著。
當董駒猛然意識到那個沒腦袋的人,下半身比較像自己的時候,聶布禪已經被鍾道臨凝聚高度勁氣的一指點中眉心,全身如受雷擊般的劇烈顫抖起來,緊接著就像是被抽出百骸骨頭般的皮蛇軟倒在地,生機已然斷絕。
毒天與鐵冠幾乎是同時抽身疾退,眼中真實的所見已經在他倆心中種下了必敗的影子,或許應該換個說法,那幾乎是必死的覺悟,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相信鍾道臨這個被他們看作獵物的人能夠輕描淡寫間擊殺董駒與聶布禪。
更為可怕的是,兩人從頭至尾都沒有能夠看清鍾道臨是怎麼移動的,更想不透為何那把風狼劍看似從未出鞘,董駒的腦袋是怎麼飛出去的。
如果雙眼跟自身靈覺連對方寶劍出鞘的動作都捕捉不到,那麼仍能保住旺盛鬥志的人不是瘋了,那就一定是快瘋了。
毒天跟鐵冠已經被鍾道臨的實力與出手的狠辣嚇得腦袋充血,靈臺唯一尚存清明的理智就是快逃,逃得越遠越好,再待哪怕一刻說不定都會被活活嚇死,這個時候再存有給同伴報仇的念頭就不是腦袋充血了,肯定是進水了。
為了儘速逃遁,兩人不約而同的腳尖點地,來不及轉身就倒退而出,強行透支功力飛逃。
“天御地劍,冥冥神決,御劍訣,咄!”
紫發隨風飄擺的鐘道臨雙眸精光閃動,手掌舞動,密咒輕吟,幾乎是在翻掌間的工夫,掌心內憑空出現的無數光球,各自變成了一把光稜小劍,無數把光稜小劍又迅速組成了一把上刻秘咒經文的金光巨劍,帶著劃破空氣的尖嘯聲和層層氣浪,狂轟正驚叫著逃離的鐵冠而去。
似乎在鍾道臨祭咒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