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到,我留你在府中還有何用?”
聲音平淡而冰冷,但落在了家丁的耳朵裡卻如晴天霹靂,他是徐家的家生子,從出生開始就是徐家的奴僕,如果被逐出國公府,必將無依無靠,下場可想而知。這時,又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老爺饒了小人這一回吧,小人這回豁出命去,也定將這夥人的來歷問明!”
徐弘基不耐煩的擺了下手,“不必了,念在你往日還算勤懇,今日且先記下,日後若再犯,別怪家規無情!”
語氣雖然仍舊冰冷,家丁已經如蒙大赦,又磕頭如搗蒜千恩萬謝之後才擦了擦鼻涕眼淚。
“老管家的病好些了嗎?”
徐弘基不再繼續斥責家丁,現在正值多事之秋,他只想敲打敲打這些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家丁們。而老管家在徐弘基回來以後則大病了一場,病來的又急又猛,他有些擔心這位老僕挺不過去。好些心腹之事,沒了他還真不方便,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今日實在迫不得已又只好問起了老管家的情況,但老管家的病情已經到了連床都無法起身的程度,徐弘基只好就此作罷,然後著人拿了自己的親筆條子,混出府去到外城找副將丁淮,帶著人來將國公府外的人都抓起來。
只是徐弘基想的好,但卻沒想到,守在府門外的人不但不允許外面的人進來,就連裡面的人出去都決不允許,甚至雙方又起了衝突,幾個家丁又被揍的鼻青臉腫。一時間國公府上下一片憤憤然,從來都是他們欺負外人,又何曾被外人如此欺侮過?奈何形勢使人弱,今日竟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而不能有所反擊。
徐弘基勃然大怒,他貴為國公,又久掌兵權,如何能忍受讓幾個宵小皂隸欺負到頭上,當即就組織起家丁排兵佈陣一番殺了出去,竟然把外面把守的皂隸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皂隸們作鳥獸散,有幾個逃跑不及的,更被五花大綁抓了起來關進府中。之前捱過揍的家丁們將一身的怒氣都發洩到了幾個被抓的皂隸身上,將之前的憤怒拳打腳踢的又加倍奉還。
在簽押房中的陳文柄聽說皂隸們被一群家奴打了個作鳥獸散,頓時也有些不知所措,看來魏國公是發怒了,自己該怎麼辦?他下意識的想去求助於鎮虜侯,但心裡頭卻有另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能去,不能去,否則他在鎮虜侯那裡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一旁的師爺跟隨陳文柄多年,自然對它們猶疑瞭然於胸,當即起身勸道:“東主不可猶豫!既然已經出手便不能畏首畏尾,魏國公府的家奴敢於襲擊應天府公人,應天府也不能示弱,必須加倍還給他們以顏色,東主別忘了,您現在代表的可是鎮虜侯啊!”
師爺的話堅定了陳文柄的猶疑,他就此下定決心。
“如此拜託師爺去看看府中皂隸傷了幾人,再速速回報!”
師爺的調查結果讓陳文柄憂心忡忡,之前派去魏國公府外有皂隸五十人,而今回來的卻只有四十一人,其中受傷者二十餘人,聽說有幾個皂隸是直接被魏國公府的人拿了。這些都讓陳文柄大搖其頭,直吸冷氣。
“東主!不如咱們集合了府中的三班皂隸再去。鎮虜侯讓東主封鎖魏國公府的對外通訊,一定是想斬斷魏國公的陰謀。現在只怕魏國公想要送出去的訊息已經都送了出去,萬一,在下說是萬一,萬一有關鍵情報,東主豈非辜負了鎮虜侯的信重?”
本來猶豫的陳文柄終於下定決心,只能如師爺所言,再和他們拼上一把。這一回,陳文柄不甚放心,便遣了師爺親自帶隊,領著一百多人的皂隸浩浩蕩蕩的趕往魏國公府外。
師爺的想法比陳文柄要多,這一回不但是去執行封堵魏國公府的任務,還要將被府中家奴抓走的皂隸要回來,不但如此還必須得追究這些動手抓人的家奴,否則應天府和自家東主將危險掃地。應天府距離魏國公府邸的距離並不遠,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趕到了府門外,師爺一聲令下之後,魏國公府的幾個府門再次被全部封堵起來。
魏國公府中的家丁們趕走了應天府的皂隸以後頓感揚眉吐氣,但卻萬沒料到對方竟然還敢帶著人浩浩蕩蕩的殺回來。看到對方的規模是之前數倍,又急吼吼的去稟告徐弘基。
徐弘基聽說之後,並沒有吃驚的表情。他早就料到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但卻並不擔心,因為那些人的封堵被衝破後,送信之人已經成功出去,用不了多久他的心腹丁淮就會帶著軍卒來守衛國公府。到那時,別說府外的那幾個宵小,就算正兒八經的三衛軍來了,他也不怕。
不過,徐弘基知道,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