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葉武崖卻沒有絲毫害怕,一對十罷了,自家衛成立起,哪一次不是以少擊多!他舔了一下唇,很愉快地向著周圍道:“你們可都給我爭口氣,我是花了老大氣力,將這個活兒從老牛那邊搶來,若是弄砸了,自己抹脖子吧!”
周圍一片吃吃的笑聲,眾人都是很輕鬆。葉武崖所帶的這個隊,可也都是家衛中的精銳,平時就不大服氣教導隊的那些鼻子朝天的傢伙,這次能搶來這個……任務,大夥都覺得心裡快活。
“另外,都注意了,這是老回回的老營,老營,老營意味著啥你們都清楚吧……金銀寶貨,戰後舍給老子打掃乾淨,戰時誰動一下就剁誰的爪子。”
葉武崖又告誡了一聲,然後下達命令:“上吧!”
他們匍伏前進,這是平常經常訓練的,甚至在石礫、荊棘叢中訓練,所以每個人的動作都是極輕捷靈敏。每前進十丈左右,眾人便會停下來,休息休息,歇一口氣。
冬日裡天色暗得早些,在夜幕垂下之後,他們終於摸到了寨子邊緣,整個過程,耗時足渾有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不少人的衣袖膝蓋處,都磨破了,露出血淋淋的肌膚。
葉武崖獰笑了一下,向後做了個手勢。
眾人緩緩散開,然後在葉武崖的手勢指揮下,藉著夜幕的掩護,翻過矮小的土圍,潛入了寥子之中。
在他們最初出發的地方,俞國振平靜地牽著馬,同樣藉著夜幕的掩護,他們已經到了這裡,這兒距離敵寒,只有兩裡左右。
天色還可以讓他們看得見十丈左右的距離,超過這個距離,就影影幢幢,這是他們最好的時機。
“上馬。”
俞國振命令道。
在他身後,六十名家衛齊齊上馬,在與賊人的屢次交戰中,他們繳簌了不少好馬,今天全部帶了過來。
“衝鋒!”俞國振又下令道。
“殺!”諸人齊聲呼喝,然後縱馬向著賊寥衝了過去。
每個,人身上,同時亮起了兩枝火把,在他們身後,一枝枝火把被留下的步兵點燃,幾乎每隔著三丈左右,就立了一枝,因此乍一年,金牛渚外,彷彿出現了千軍萬馬!
這樣的動靜,當然驚動了寥子裡的白禮,他又上了望樓看了一眼,然後倒吸了口氣。
他打慣仗了,以火把算人,少說也是有兩三萬官兵到了這兒!
“這怎麼……怎麼可能?”
那疾馳的馬蹄聲,也蕩訴他官兵以精騎要突擊寥門,因此他沒有太多時間判斷這個官兵規模是真是假,只想了一句,然後大叫:“都上寥牆,都上寥……”
一邊大喊,他一邊從望樓上跑下來,面前的流寇都有些慌亂,他踢了擋著自己的一人一腳,然後有些奇怪,這人的衣裳,怎麼灰褐得和周圍的荒野一般?
然後他就沒有然後了,被他踢了一腳的那人,狠狠一刀捅進了他的肚子,當他反應過來時,那人旁邊又是一刀劈來,直接砍下了他的首績。
“是個賊渠……***,竟然踹了老子一腳,若不是閃了一下,老子媳婦可就要守活寡了!、。
葉武崖罵了一聲,然後嚕道:“發動!”
分為十餘個小隊的眾人,突然間都是在各自的地方開始殺賊放火起來,其中有一個小隊,直接開啟了寥門,雖然也有賊人想要來阻攔,可四處都是一片混亂下,阻攔的賊人被直接殺潰。當賊人好不容易整理好隊伍,準備組織柢抗時,一隊騎在馬上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火把已經被扔掉,俞國振他們手中握著的,是帶來流血與死亡的冰冷武器。
老營中確實有近三千流寇的精銳,但首領被摸進來的葉武崖殺死,他們已經陷入短暫的混亂之中,更重要的是,老營裡更多的是那些沒有勇氣的老弱婦孺,在四面前起了火併且到處都在喊“官兵殺來了,”“金陵官兵十萬來了……”這些老弱婦孺就象無頭蒼蠅一樣亂跑。
而且人的群居性,讓他們向著己軍集結之處跑去,每每都將己軍結成的陣型沖垮。
俞國振帶著齊牛等人,便不緊不慢地追著這些老弱婦孺,對於這些流寇,俞國振下手並沒有因為對方是老弱婦孺而心軟這些人只是沒有勇氣與力量,卻並不缺乏殘忍和兇惡,若非他們,流寇又如何能支撐到現在?
這種騎馬與砍殺的遊戲,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被當最後一名敢於柢抗的流寇也被砍死之後,俞國振面前,就只剩餘跪下瑟瑟發抖的幾千老弱了。
“這是亂世。”將心中的那絲同情與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