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痕劍靈
千年過後;
記憶塵封;人間無夢。
她是彎人間殘缺的新月;閃躲在紅塵隙縫;不問何去何從。
他是顆追尋記憶的星子;闊步走回宿命中;盼能一圓舊夢。
十年追憶;百年遺忘;千年重逢。
七分相思;三分醉意;一張秀容。
情絲懵懂;她說愛恨提起太難放下太重;
心有獨鍾;他說人生原本即是喜亦是痛。
她淚;他慟;
她笑;他瘋。
不願再次各分西東;只求死生與共。
因為一顆佛心;夢;不再轉眼成空。
第一章 有沒有一種記憶,就算是喝過了忘川水也不會忘?
有沒有一種相思,經過了數千年亦不能燒盡成灰?
他的某任主人曾說過,當人最大的痛苦,就是愈想記住的事愈記不牢。他不是人,也沒那麼多的痛苦,想牢牢記住的事只有一樁。
她的最後一任主人曾說過,當人最大的煩惱,就是愈想忘記的事愈忘不掉;她不是人,也沒那麼多的煩惱,可是想忘的事卻不少。
就在他們以為,命運再也不會有改變的一天,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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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個習慣,看月。
一個月的三十日裡,他最愛的日於是初七與二十二,在初七的向晚,天候若好,只要他往上眺望,便可見一彎如鉤的上弦月,默掛在漸暗的天頂。二十二日東方天色微曦時,淡粉的天際上頭,會有一彎銀色的下弦月躲藏在晨光裡。
以往,在他的主人利用他殺生之餘,他總會把握出鞘的時機,刻意多看天上的月兒幾眼,但今夜,他雖沒出鞘,可他還是記得今夜是曆書上所寫的二十二,只要他在子夜時分轉首看向東方,便可遠眺相思的新月嫋嫋東昇。
夜半時分,窗外遠處寺廟的鐘聲,聽來很曠遠,也很孤獨。
禪堂內十分靜謐,便有火燃燭焰的聲響、他安靜地待在主人的身旁,不知主人為何要來這地方,而且一待,就這麼久。
“想通了嗎?”瑣事繁忙的晴空,在偷空踏入禪堂探望來客時,手上捧著一隻托盤,上頭端放著兩盅茶碗。
坐在蒲團上冥想的軒轅嶽睜開了眼,還未開口回答,一碗茶香四溢的熱茶已塞人他的手中。
蒸騰的熱氣撲燻上他的臉龐,他低首靜看著碗中浮沉不定的茶枝。
“這柄劍,跟了你多久?”在他身旁坐下的晴空,有些好奇地看著始終擱擺在他身畔的雷頤劍。
軒轅嶽擱下茶碗,轉身瞧了不離身的它一眼,“自我十歲起,它就一直跟著我。”
“能借我看看嗎?”一臉興味的晴空,靦腆地朝他笑笑。
軒轅嶽不置可否地將劍交給他,晴空笑然接過,但沉甸的劍身一交至手裡,晴空臉上的笑意頓時一收,神情嚴肅地打量起手中之劍。半晌過後,赫然發現此劍大有來頭的晴空,慢條斯理地將它放回他的身旁。
“看樣子,你得到的可不是一件普通的凡器。”或許,皇甫遲是真的很疼愛軒轅嶽這個弟子吧,竟然連這種非凡間的東西都願給他。
他想了想,“聽師父說,它是神之器。”
晴空聽了,面上未有訝色,只是沉定地舉起茶碗吸了口茶湯。
軒轅嶽反而好奇地瞧著他的神色,“你聽過神之器?”凡是聽過這話的人,大多是不懂其中意,但晴空的反應卻與他人不同。
“大略知道一些。”內情知道不多的晴空聳聳肩,算了算時辰,起身向他交代,“你等我一會,我去看看黃豆。”
“你忙。”知道他每夜都要忙裡忙外,以把天明時分制豆腐工作準備好的軒轅嶽,只是習慣性地頷首。
靜溫若水的夜色中,禪堂恢復了寂然,軒轅嶽重新在蒲團上坐正,試圖想繼續在佛前理清那煩瑣的心緒,但在這時,一縷極細微的聲響泛進了禪堂寧靜的空氣裡。
對愛劍所發出的嘯音已是相當熟悉的軒轅嶽,低首看了看它,再偏首回想一下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後,他體貼地問。
“雷頤,你想看月嗎?”
無法有語的雷頤劍只是回以嘯音,在軒轅嶽想一如以往地拔劍出鞘,好讓它能見見窗外的新月之時,軒轅嶽突然停止了手邊的動作,目光如炬地瞅看著手中之劍。淡淡的嘯音逐漸在禪堂內散去,並沒有打擾到陷於沉思中的軒轅嶽,或許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