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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你叫什麼。”望著惜翠,衛檀生彎唇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真正的名字。”

惜翠一愣。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她的真名,這感覺很奇怪,好像她一說出口,就穿越了真實與虛假,將真正的自己介紹給了他。

“我……”猶豫了一會兒,惜翠還是開口道,“我叫吳惜翠,確實叫這個,和這兒的吳惜翠同名同姓。”

心底的感覺太過異樣,惜翠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囉嗦,“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嗎?”

“我的確有許多困惑。”衛檀生道,“但是現在還不是談話的時候,等回到京城,養好了傷後再說也不遲。”

惜翠略感納悶,她還是覺得這小變態好像有什麼變化,但究竟什麼變化,她卻是看不出來。

能這麼輕鬆地就矇混過關,就已經夠出乎她的意料了,目前而言,她也沒那麼多精力給自己沒事找事幹。

衛檀生不追問,她就當不知道。

屋裡又陷入了一片古怪的寂靜中,衛檀生不說話,只望著她看,看得惜翠頭皮發麻,渾身都不自在,只好匆匆忙忙將眼低下。

無意一瞥,卻瞥見了衛檀生手背上透出了血色的繃帶。

“你的手?”抓住一個話題,惜翠表露出了自己的關心。

“無事。”衛檀生低頭看了一眼,抬頭笑道,“已經處理過了。”

惜翠:“……”

這細布裹得亂七八糟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好好處理過的樣子。

看著——怪可憐的。

想到這傷是為了護著她腦袋才刮蹭成這幅模樣的,惜翠抿起唇角,伸出手,“我來。”

青年訝異地看向她。

“我幫你重新裹一下。”惜翠無奈。

纖長而白皙的手指聽話地放在了她的手心。

涼得就像冰一樣。

惜翠眉頭緊鎖,小心翼翼地拎起布頭,一圈一圈,繞著揭了下來。

“如果弄疼你了,你就直說。”惜翠囑咐道。

“好。”嗓音出乎意料地溫柔。

她不是大夫,畢竟也不會處理傷口,只能儘量避免接觸衛檀生的傷,將細布纏好,繫上一個蝴蝶結,確保不會散開。

至於衛檀生落在她發頂的視線,她就裝作沒有看見。

“好了。”

“多謝。”衛檀生收回手,新奇地看了眼自己手背上的蝴蝶結,眉眼彎彎地笑道,“翠翠。”

她媽都沒這麼叫過她。

看著自己的成果,惜翠微窘。

=

向衛檀生解釋過後,再到高騫那兒就容易許多。

將應付衛檀生的說辭,大致向高騫說了一遍,高騫顧忌到她的病體,沒有多問,反倒是安慰了她兩句,叫她好好休息。

在客棧中修整了一天,隊伍回到了京城。

沒想到剛回到京城,惜翠就病倒了。

一個健康的成年女性,在雪地裡這麼一番折騰也要病倒,更遑論她本身就是個藥罐子。

回到衛家後,究竟發生了什麼,衛檀生又是怎麼向衛宗林和衛楊氏交代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病來勢兇猛,本來喉嚨只有點疼,而現在疼得她幾乎說不出來話,一咽口水就像一場災難。鼻塞、咽痛、頭痛,流鼻涕,無一倖免,躺在床上,某一瞬間,她幾乎覺得自己又要領取一份熱乎乎的便當,讀檔重來。

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人端來了藥,溫聲道,“乖,張嘴。”

“翠翠?”

雖然對這噁心的中藥十分唾棄,但為了保住自己一條狗命,惜翠還是嫌棄地張開了嘴,由人喂著,全都吞了下去。

那人,或許是珊瑚,也或許是海棠,幫她擦了擦唇邊的藥漬,又幫她調轉了軟枕,好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

喝完藥,她再一次睡了過去。

而端著藥碗的青年,則輕輕地將藥碗擱在高凳上,沒弄出一點兒聲響。

沒有離開,衛檀生坐了下來,紺青色的眼,看著窩在被褥中的少女。

還沒好全醜陋的的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蒼白中透著不正常的嫣紅,比胭脂都要紅,像傍晚豔色的斜陽。

失去了血色的唇瓣似乎還停留著些許的藥味。

她是他的。

他低頭湊近了些,細細地嗅了嗅。指尖順著臉頰落下,按在唇上,柔軟得不可思議。

他低聲道,“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