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滋緊抿著唇:“你非要這樣用糟糕透頂的理由搪塞我嗎?我可以向你證明我的誠意的。”
類無奈地蹙眉:“你誤會了,我無意讓你證明任何事情。我是認真地在拒絕你,但你不信。”
小滋惆悵地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望著窗外的點點燈火,心裡卻是無限的傷懷。
“我到現在還沒好好談過一場真正的戀愛,”她突然開口,“因為我很清楚,打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註定要為大河原家的未來發展跟別人政治聯姻。”
“總有一天,爸爸媽媽會帶來一個道貌岸然或者吊兒郎當的傢伙,他多半會明明在外頭花天酒地,但還是想要一個純潔得能全心全意地依賴他,年輕漂亮、家世雄厚的夫人去撐場面。悲哀的是,我需要扮演的就是這麼個小丑般的角色,還為此每天都在家裡學一大堆華而不實的才藝。”
她強笑著,攤攤手:“我明白這是責任的一部分,大河原家是支撐著我任性了18年的最大後盾,可我能為它做的,就只有這麼點了。”
類不置可否地垂下眼瞼。
“沒想到,我會在跟那個大猩猩的相親會上重新遇見你。”小滋發覺自己越緊張就越急躁,努了努嘴,平靜了下急促的喘息聲,決定一鼓作氣地說下去:“雖然你是個做事有時會令人難以理解的怪胎,有時還沒風度得很討厭,甚至我到目前都還不知道你的具體名字……但是,如果結婚的物件變成是你的話,我覺得不該放棄好好談一場戀愛的想法,並且想象中的婚後生活或多或少有些值得期待了!”
表白完後,她用希冀的目光看向他。
一直保持沉默地聆聽著的類只好為難地二度回絕道:“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這點著實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前世對阿司一往情深的小滋會莫名其妙地把桃花種到自己身上去了?
類不安地開始回想,到底是哪個環節上出了大錯。
再次被拒絕,小滋死死地咬著下唇,一雙大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類的,像是想從目光的對峙中審視他話裡的可信度。
“為什麼,不願意跟我試一試呢?”她猶不放棄,循循善誘著:“哪怕只是談一場戀愛也好啊。最重要的是,有了交往的物件後,不但可以轉換心情,還可以新增樂趣哦。比如說,你每天在學校閒逛,難道就不覺得無聊嗎?我會陪你一起放鬆,享受甜甜蜜蜜的兩人時光的。”
類絲毫不為所動地搖頭:“還是那句話,抱歉,我不是適合你的人。”
又難得多事一下,耐心地勸著這個今世謀面不超過2次的女孩:“理想中的婚姻和現實裡的婚姻最大的共同點就在於,它們都是需要用心去經營的。同時,建議你相信父母的眼光,不論你未來的丈夫是誰,他都應該會是個很優秀的人才對,不要輕易被第一印象迷惑住,產生不切實際的好感。”
連旁觀的杉菜都忍不住為這個敢於多次表白、又越挫越勇的女孩感到由衷的尷尬。
倒是小滋臉上半點不見頹色和屢遭挫折的灰敗,只見她突然站起身來,連帶著椅子在瓷磚地上劃了一道刺耳的哧拉聲,右手握拳,靈動的雙眸中像是燃起了兩簇名為‘鬥志’的火苗,極其樂觀地宣佈道:“算了!但我要告訴你,我是一定不會就此輕易放棄的!在更加了解我之後,你會發現我是最跟你般配的那個人。”
類淡淡地掃了抽風的她一眼,理智地選擇沒有插話。
——他已然對極能自說自話的她無語到極點了。
小滋再接再勵地給自己鼓著勁:“……反正追求喜歡的人也是人生的樂趣所在,我大河原滋非要在有生之年把你這座屢攻不克的冰山拿下,才不算枉為女人!”
“吃飽了就回去吧,時間不早了,家人會擔心的。”像是沒聽到這番豪言壯語一眼,懶得再搭理她的類淡定自若地抬起左臂來看了眼腕錶,一本正經地提醒道:“牧野她們也早該下班了,你要打電話就快點打吧。”
小滋的眼珠子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故作出個任性又驕縱的樣子——或許更應稱這為本色演出,昂起了小巧的下巴道:“要是我非要呆在這裡、給你的朋友添麻煩怎麼辦?”
擺明了要類說上幾句軟話哄哄她。
“那你就待著好了。”
不解風情地拋下這麼句話,不欲再廢話,類乾脆利落地起身就走。
“喂喂喂——”小滋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被他的不按理出牌震到了,反應倒是快了很多,在類邁出第二步之前就反射性地扯住了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