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長賀炳炎和政委廖漢生立即下令一師和二師,全速搶渡涇河,沿阡東、青化、岐山、鳳翔方向前進阻攔和追擊。
5月16日上午,二師趕到魯橋。指戰員們前腳剛進抵魯橋,就發現南逃的國民黨軍第九十軍的腳步,他們剛剛向西逃竄而去。二師師長王尚榮當機立斷,命令擔任前衛團的5團,急行軍穿插,經孫家、肖家,必須在當晚15時前,佔領雲陽。兵貴神速。遲了一步的國民黨軍第九十軍第六十一師被阻塞了西南逃路。一師到了三原,緊追國民黨軍第六十一師。最後將國民黨軍第六十一師圍在岐山城東的魯班橋上。第六十一師師長劉孟謙投降後,看到一軍軍醫上前給他治療負傷的右腿時,感動地掉下了淚,口裡說道:“早知道這樣,我還逃個鬼!解放軍真好,難怪打仗總是打勝仗。”
這時,四軍軍長王世泰急電一軍軍長賀炳炎:國民黨軍第五十七軍第三十師沿麟(遊)鳳(翔)公路向西南面逃,他們正在尾後緊追,請一軍協助攔頭。
賀炳炎放下電話,立即命令王尚榮即刻出發,迅速進至鳳翔東北的姚家溝,搶佔要點,堅決堵擊胡軍第五十七軍的逃路。
一師繼二師之後跟進。
國民黨軍第五十七軍正在行進間,突然聽到在姚家溝方向傳來槍聲。這是二師先頭部隊與第五十七軍的先頭部隊打響了。槍聲驅散了二師官兵的疲勞,戰士們霎時又精神起來。國民黨軍第三十師師長張汝弼還沒弄清楚前面的解放軍是什麼部隊,剛進入山溝的一個團就被二師一下給報銷了。
後續跟上的國民黨軍第三十師部隊,見勢不妙,想掉頭轉向,緊追其後的解放軍四軍天兵般來到他們面前,搞得國民黨軍第三十師的軍官和士兵個個暈頭轉向。他們沒有料到解放軍會如此神速,斷了其逃路。驚慌失措之際,不得不向西迂迴。但為時已晚,一軍一師整個一個師正在西面堵著呢,他們插翅也難以飛過去了。
部隊打的熱鬧,而賀炳炎則全神貫注地投入到扶眉戰役的籌劃之中!
何叫扶眉?從地圖上看便有看頭了。由寶雞邊上的扶鳳向武功延伸,在這一區域,有一條河叫渭河,在渭河東西兩端,各有一條支流。東支流向東北方向偏斜上去,西支流向西北方向偏斜上去,這兩條支流猶如臉上的一對眉毛。東支流叫潦水河,西支流叫千河。眉額居中位置,北岸30公里是扶縣,南岸緊依渭河是眉縣。
胡宗南的“弧形防禦”陣地被撕開口子後,便“大踏步撤退”,把兵力重新作了調整。第三十六軍、第三十八軍、第六十五軍、第九十軍、第一一九軍5個軍蝟集在扶眉之間。分三個點設防,第九十軍駐扶縣,第三十六軍和第三十八軍駐眉縣,均在“眉額”上;第六十五軍駐潦水河以東地區,說是駐“眉東”;第一一九軍駐千河以西地區,說是駐“眉西”。胡宗南稱:“這樣佈陣,縱橫互相犄角,進退自如,*無法包圍,挖心戰術也將失去作用!”
胡宗南此時倒是得意起來,在如此情形中,還部署出如此“傑作”來。
而下級的一些小軍官們,也有不失為良言妙計的,可惜胡宗南聽不到。如他們這次對胡宗南的佈防,便有諸多獨到的“說法”和“看法”呢!他們覺得,這明明就是一個“羊拉屎”。東起武功,西至扶鳳,全長不到100公里的地帶上,5個軍並列並排著,而且成三線,遍地開花,這不是“羊拉屎”又是什麼呢?
如此設防,對於5個軍的軍長來說,也各懷鬼胎。
兩個月前剛剛逃過一劫的國民黨軍第九十軍軍長李振西,從寶雞回到扶縣坐鎮以來,就再也沒想過要與解放軍決戰了。現在駐扶縣,前有第三十六軍和第三十八軍頂著,左有李振的第六十五軍守著,還有潦水河攔道,右有王治岐的第一一九軍守著,還有千河護衛,這次安全係數大著哪。
至於駐眉縣的第三十六軍和第三十八軍,也是同樣的心態,前有渭河攔,後有李振西,左有李振,右有王治岐,我們還怕什麼,首戰輪不到自己頭上就行。只要首戰輪不上,哪邊失守了,我們便跑唄。
第六十五軍軍長李振的心態更絕,他想,駐防地方儘管靠邊了一點點,左邊顯得空了一點點,但就打仗而言,攻既可以用潦水河開道,又可以用渭河橫穿,守則可以利用這兩河天然屏障,退嘛便向西,毫無阻塞,極為方便。
5個軍中,只有第一一九軍王治岐還沒有和解放軍交過手。因為這是胡宗南新增的一個編制單位,王治岐也是從後方上來的,熱情蠻高,誓死保衛千河,讓胡宗南的“相互犄角”之勢,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