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每戰一刻,便多一層領悟,手上便多幾般妙用,這五名好手競爾成了給他喂招的幫手,將他蘊藏體內的九陰神功亦激發出來,劍招的威力益發凌厲無情。
忽聽“嗚嗚嗚”幾聲連響,賀子路五人兵刃一齊落地。原來風清揚使得性起,劍尖連點,五人十隻手腕同時中劍,兵刃脫手。
群豪震雷價賜聲採,風清揚剎那間殊為茫然,猶心馳神往在剛剛領悟到的劍術中,賀子路便在他長劍一停頓間,候然一掌,將面前一人打向風清揚,風清揚隨手一劍,將那人斬為兩截,這時方醒悟過來。
賀子路既工心計,心腸亦狠到極處,他知道自己輕功遠遜於風清揚,若是縱身而逃,頃刻之間便會被追上。
競不惜自殘手下,將四人砰砰砰擊向風清揚,希冀能阻他片刻。
這四人哪虞有此肘腋之變,一個個身不由主,向風清揚撲來,風清揚手起劍落,又削落三顆首級。便這麼阻得一阻,賀子路幾個起落躥出府門,眾武士睹此驚變,均手搖心顫,見旗主落荒而走,也爭先恐後作鳥獸散了。
待得風清揚展動身形,追出高牆,賀子路早已逃得杏無蹤影了。那些武士逃得雖慢,風清揚卻不屑於誅殺他們,任他們逃命去了。
風清揚恨恨不已,雖手刃了六人,卻令元兇逃逸,中心不能不有撼意,轉身回至廳中。
群豪紛紛上來施禮,說不盡的感激之悟。風清揚一一還禮,隨口敷衍幾句,來到柳孟嘗身邊,見他仍泥望木雕殷僵立著,細察其脈息,已知端的,輕輕一掌拍在他頭頂上,送他魂歸幽幽了,心中痠痛,不禁落下淚來,再看到檀木匣中兩顆人頭,愈發剋制不住,跪在地上拜了幾拜,失聲痛哭。
群豪見他如此,亦紛紛跪倒磕頭,登時哭聲驚天動地,一個喜宴大廳變成了靈堂,這些豪莽之士多是殺人不眨眼之徒,此等事已是司空見慣,本不足奇,更不能令他們痛心疾首。
但風清揚既然如此,若不照樣一作,豈非不夠意思,那哭不出來的便拼命想著自己的傷心事,想不出的便掐捏自己的麻筋酸穴,百計皆出,個個涕淚謗陀,直可以飄柞了。柳氏父子三人泉下有知,亦當嘉此殊榮了。
慕容雪眼中便只有風清揚一人,見風清揚哭的淚人一般。也不免酸心淚落,卻不隨波逐流,效而尤之。走到風清揚面前勸慰道,“好了九弟,你也為他們復了仇了,該當令他們人士為安方是。”
風清揚這才止住哭聲,慕容雪摸出絹紡為他拭淚。群豪見這對“假兄妹”卿卿我我的樣子,都忍俊不住,卻也沒人敢笑出聲來,臉上還得裝著痛不欲生的樣兒,這份罪也夠遭的。
風清揚將兩隻檀木匣子抱在懷裡,走出廳去,早有人搶著將柳孟嘗屍首拾出,到得院中一看,四處橫屍滿地,柳府百餘名妄侍僕婦,家人護院均已大難,無一倖免,血流徊徊,殷紅片片。風清揚眶眺欲裂,早知如此,斷不能讓那些武士逃出生天。
柳府已無活人,便在花園中起了兩座大墳,一葬柳氏父子媳三人,一葬家人僕婦及榷難的來客,川中四凶的屍首也葬於此穴,歐陽飛卻不見蹤影了,當時眾人忙於療傷葬死,亦無人顧及此節。
群豪穿土為穴,覆土成墳,此等事做來甚易,頓飯工夫便已告訖,風清揚在墳前灑酒禱祝,供奉祭品,揮淚而別,群豪送出老遠,才各自散去。
風清揚成名雖久,經此一戰,方名震四海,通選欽風。這些群豪散處各地,自是大大擒揚風清揚之名,不免添油加醋,演染更甚,“華山一風”至此一飛沖天。
風清揚回思柳家慘變,自感負疚良深,又未能手刃賀子路,懼鬱難宣,悶悶不樂,慕容雪氣的笑道:“你這人究竟怎麼了,那姓柳的與你一不沽親,二不帶故,你為他們報仇雪恨,葬死送生,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只管與自己過不去、這是何苦來哉,江湖上似這等事哪天沒有幾樁,你若一一煩心著惱,可有多少心才夠用?”
風清揚嘆道:“我若是早些出手,就不會累死這麼多人,也不致有這等慘事發生,這些人均是因我而死。誠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言下唏噓,眼睛又溼潤了。
慕容雪道,“這是什麼道理?他們殺了人,你反倒攬在自己頭上,真真的要氣死我,那些人進來殺人時,我們尚在廳中飲酒呢,天知道外面發生了甚事,你又不是活神仙,能掐會算,預先攔在門外。況且誰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麼路數,也分不清哪方是好是壞,你總不能見人打架,便不分青紅皂白先殺光一方吧。”
風清揚倒被她說得笑了,綱昧斯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