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走到樹前,停下了腳步,輕輕敲擊著白玉扇面的手指也隨之停了下來。
樹後的納蘭蔻嚥了一口口水,秉著呼吸走了出來。
“我特地在此等你。”
冷風拂過,聽著雲軒澈的話,納蘭蔻忍不住的打了個激靈。她抽動著唇咬著牙說道:“等我作甚?”
雲軒澈負手而立,也不看納蘭蔻的神情,輕啟薄唇說道:〃那次雲荒谷的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並肩王,我也是受害人,誰給我解釋?”冷風中,納蘭蔻一身冷哼拔腿欲走。
“我是為了想容,你呢?為了衛胄?”雲軒澈的聲音,似乎比這冷風還要刺骨幾分。
納蘭蔻方拔起的腳跟又放下,她反目一瞪,看著雲軒澈風中偉岸的背影,惡狠狠的說道:“就算是有如何?”
雲軒澈沒有理會納蘭蔻,只是繼續問著。“失蹤半月,你去了何處?”
“養傷,解毒,並肩王,你最好去靖光城計程車兵那問清楚了再來問我。”總是一副清高自命不凡樣子的雲軒澈,納蘭蔻前世已經看了十年,也痴戀的十年,但現在這一看,納蘭蔻心裡不知怎的,反而生出了一陣厭惡。
“是衛胄?”雲軒澈吸了一口氣,轉頭露出了一抹笑。
“嗯。”看著雲軒澈這莫名浮現的笑,納蘭蔻心裡迷惑不已。
“他託我跟你帶一句話,他說,以後炎日國與大靖國,不會再起戰亂。”
雲軒澈的話方出口,就被吹散在了冷風中,吹進了納蘭蔻耳中,炎日國與大靖國,不會再有戰亂……納蘭蔻想起了自己寫的那封信,想到了湖上泛舟採蓮,想到了戰場上衛胄那一抹笑……
自己還是欠他的多……納蘭蔻黯然苦笑,低頭將自己的失落埋在了胸膛中。
“我會保密……朝堂上關於你失蹤時的去向,我會給丞相太尉他們一個交代……”
說出了心裡事,雲軒澈只覺得語氣都輕快了許多,他反手轉白玉扇,將其插入了腰間,見納蘭蔻低頭不語,他又說道:“不要擔心,倒時你與我配合就是,你就說是被一個叫鍾離策的人劫到了安州,那裡可是丞相門下居官為多,到時我替你提供證據就是。”
納蘭蔻依舊無聲的點頭,算是答謝雲軒澈的好意認同了雲軒澈的計策。
“鏡湖風大,你回去吧。寧家的商隊回家了,你那名丫鬟也該回來了。”
“青兒?你怎麼知道?”納蘭蔻猛的抬頭,眼中滿是驚愕。青兒隨著寧家商隊去炎日國,雲軒澈居然會知道?
“因為……我也是隨著商隊一同去的炎日國,只是她沒認出我而已。”
雲軒澈冰冷的臉總算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與納蘭蔻隔著些許距離,看著樹蔭下納蘭蔻斑駁的臉,他陷入了沉思。
“多謝王爺關照了,我想求王爺替我帶句話給她。”納蘭蔻見雲軒澈眼光不對,忙又低下了頭。
納蘭蔻低頭,雲軒澈自然是不可再探頭去看她的臉,他‘咳咳’了兩聲,負手轉身,背對著納蘭蔻說道:“什麼話?”
“叫她不要再進宮了。”
雲軒澈遲疑,確定了自己未聽錯了方道:“為何,宮裡除了她,你可就沒了信任之人了。”
納蘭蔻欠身,淡淡說道:“多謝王爺關心,我自有辦法的。”
“我會帶到。問你一句,三月前,你可去了京都城外的梧桐樹下?”雲軒澈迷惑的問著,方才看樹影下納蘭蔻的模樣,為何他居然是產生了錯覺……
納蘭蔻愕然,小心翼翼將自己眼角的笑意抹去才抬頭回道:“王爺說什麼?什麼梧桐樹?納蘭蔻不解。”
“沒去過就算了……我走了,等丞相太尉他們把皇兄逼得沒法子的時候,我再出面吧。”
納蘭蔻欠身,聽著風中雲軒澈的聲音,目送他離去。
雲軒澈一走,納蘭蔻才覺得這冷風索然無味,起了回去的念頭。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蔻妃妹妹嗎?呀……大半夜的蔻妃妹妹不睡覺,怎的跑這來了,方才那男子,可是並肩王?”
聽著突兀響起的嫵媚聲音,納蘭蔻扭頭朝著聲音來源處看了過去,月色下常妃青螺眉黛長,棄了珠花流蘇,三千青絲僅用一支雕工細緻的梅簪綰起,淡上鉛華。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有一股巫山雲霧般的靈氣。此刻常妃,正收斂裙襬蓮步輕移,向著自己走了過來。
“常妃不也是大半夜的不睡?”納蘭蔻挑眉反問,對常妃她也沒什麼好印象,當初在子衿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