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高大魁梧的科爾騰,心不甘、情不願地,如同一座坍塌的土屋般,撲通一跤,重重地摔倒在地!
哈傑‘啊’地張大了嘴巴,只木愣愣的看著場中,沒有歡呼、沒有雀躍。
這場勝利來得太快,太輕鬆,以致於他忘記了該是短暫歡慶一下的時刻了。
韓若壁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拍著哈傑的肩膀,搖了搖腦袋,道:“借力打力,這已是中原武學最為高深的格鬥技巧,居然被他拿來用在摔跤裡了。”
哈傑聽言,連忙道:“真的好用?那我以後也要拿來用用。”
韓若壁笑道:“你?還是省省吧。這個技巧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想要在實戰中,象黃芩那樣輕描淡寫地施展出來,沒下過幾十年的苦功,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哈傑想了想,一指場內黃芩,不相通道:“幾十年?他才多大年歲?”
韓若壁伸了個懶腰,‘哈’了一聲,道:“像他那樣的天賦,萬中無一,自然是不一樣的。”
哈傑低聲嘟囔了幾句,似是仍有些不服氣,但終究沒有再出言相辯了。
一個陌生的外族人,能夠披荊斬棘,最後摔倒科爾騰,進入到摔跤大賽的決賽,雖然靠的是他的真本事,但這一事實顯然是不受周圍回人觀眾歡迎的。所以,當馬特兒阿訇宣佈這一場的勝利者是黃芩時,四周回人的交頭接耳之聲便此起彼伏了起來。
這個說:“這個人漢人是什麼來歷?族長為何要讓他參加族裡的摔跤大賽?”
另一個說:“如果他贏了決賽,難道也要拿走我們的冠軍銀腰刀嗎?這怎麼成?”
那邊有人道:“開什麼玩笑?就憑這麼個白嫩的像姑娘似的漢人,能摔得過我們的跤王脫脫木?打死我也不信!”
先前那人聽到此言,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什麼叫‘打死也不信’。應該說,只要沒打死,就不信,真打死了,信不信的,也就沒啥意思了。”
周圍幾人聽到這裡,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邊又有一人道:“聽說,是那個漢人自己去找族長,說要代替哈多出戰的,後來族長就同意了。至於為什麼同意,那就沒人知道了。”
大夥兒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全都是希望脫脫木能夠摔倒這個漢人,免得本族顏面無光。
所有回人中,希望黃芩能贏的,可能只剩哈傑一個人了。
隨著黃芩和脫脫木步入場中,四周嗡嗡的話語聲突然間都靜了下來,上百雙眼睛射出的目光,落在了場中的二人身上。
此刻,差不多到了未時光景,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陽光無遮無攔的直射而下,照得兩具塗滿油脂的身體亮得刺眼。只不過脫脫木的,是烏黑閃亮;而黃芩的,卻是白到耀眼。二人相對而立,對比鮮明,好似黑白雙煞,但那‘黑煞’明顯要比‘白煞’大了整整一圈。
哈傑看得一愣,道:“初時光顧著看大哥哥摔跤,現下才發現他好白啊。”
韓若壁吃吃笑道:“雖然過於白淨,細條了些,倒也長了一身上好的腱子肉。”
聞聽一聲鑼響,場中二人立時扭至一處,互相試探起來。
考慮到黃芩雖然名不見經傳,但確是連過數關,摔倒了好些名氣很大的高手,才闖入決賽的,跤王脫脫木也不敢大意輕敵。是以,他在與黃芩首番相較時,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先把自己防守得嚴嚴實實的。
黃芩進攻的慾望顯然也不甚強烈。實際上,他一路擊敗對手殺入決賽,就幾乎從沒有主動進攻過。如果硬要說有過進攻,那他的進攻,基本上就是以一記‘跘腳摔’結束掉比賽。此時此刻,面前的脫脫木並沒有給他任何可以施展‘跘腳摔’的機會。而他,也好象除了‘跘腳摔’,再沒了其他的進攻手段,所以只能隨便應付著。
這時的比賽場面相當消極,以至於在大太陽底下觀戰的各位觀眾們,都開始感到有些無聊和不耐煩了。不過,大家還算知道這已是最後的決賽,所以仍是耐著性子在一邊觀看。
哈傑看的焦躁異常,一邊看,一邊忍不住問身邊的韓若壁,道:“他們兩個要這樣耗到什麼時候?為什麼誰都不主動進攻呢?”
韓若壁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道:“黃芩不進攻,是因為根本不知道怎麼進攻。你懂得,他就只學了一招‘跘腳摔’,這招用不上的時候,自然只能乾瞪眼。”
停了一瞬,他繼續道:“而脫脫木不進攻,恐怕是覺查到了黃芩的厲害之處,我猜,他可能已經發覺從第一場到現在,黃芩施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