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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要的,如何?”

他想要的是什麼?

銀子?

箭簇?

還是……

黃芩道:“銀子任你拿去,那些箭簇我須得押解回京,有了它們才好交差。”

韓若壁神情晦澀地點了點頭,似諷非諷道:“是啊是啊,銀子是好東西,對我等愛財之人來說,從來都是值得拿命去換的。我本就是衝著銀子來的。”

黃芩忽覺看不明白他的心思了,微疑了一剎那,問道:“你可是有甚異議?”

韓若壁淡笑道:“我乃一介盜匪,提著劍,拼了命,去換大把銀子,本是天經地義的買賣,再清楚不過,還能有什麼異議?”

黃芩總覺他話裡哪裡不對,一時又想不明白,乾脆道:“那就收拾收拾,一道上路吧。”

這時,韓若壁向他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道:“黃芩,你怕不怕我趁虛而入,逮著機會把銀子、箭簇一併捲了去?”

黃芩愣了一瞬,道:“不怕。”

韓若壁追問道:“為何?”

黃芩道:“若你沒有那樣的本事,我何必要怕?若你真有那樣的本事,我怕也沒用。是以,不怕。”

之後,二人各懷心事,分頭稍作準備。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黃韓二人重又聚首,並駕齊驅出了‘神光堡’,往‘老山墩’去了。

第26回:坐壁上觀遙看鷸蚌相爭,血性義膽終難獨善其身

胡天穹廬下,戈壁瀚海沙。

不曾見識過一望無盡的荒漠之人,很難想象的出那種大漠孤煙、邊庭烽塞般的廣闊無垠。無論怎樣的人到了這裡,都會被那種撲面而來的蒼涼之美所憾動。

正值夕陽西下,天空中那輪又大又圓的落日,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把這片荒漠映染成了金紅色。

高高低低的幾座石頭築成的堡壘,突兀而孤獨地屹立在這片荒漠之中。褐色陳舊的壘壁,迎著落日金紅的餘暉,看起來有種被人血浸透般的妖異。

這裡,以前曾是大明抵禦寇邊胡人的軍事堡壘,現在業已荒廢,人煙罕至。

這裡,就是‘老山墩’。

距‘老山墩’約兩三里處,有一座高地,正好與之遙相對應。

此時,韓若壁正站在這處高地上,遠遠眺望‘老山墩’的堡壘。

觸景生情之際,他一面搖頭,一面慨嘆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這片茫茫黃沙地,不知掩埋了多少生離死別,愛恨情仇啊。”

正卸下馬包的黃芩聽聞,回頭道:“這裡以前是大明將士的戍邊之地,埋葬的自是敵我雙方的將士,哪裡來的什麼生離死別,愛恨情仇。”

韓若壁依舊搖頭嘆道:“你此言差矣。那些個將士們,哪個不是父母生爹孃養,誰人沒有自己的過去?如此,哪一條性命背後,會少了生離死別、愛恨情仇?”

聽他如是說,黃芩的身軀似是微微震動了一下。接著,他停了手中活計,來到韓若壁身邊,也將目光遠遠投向那片荒廢的堡壘,一時間竟似痴了。

二人就這樣並肩站立,遙望遠方,良久沉默。

天色漸晚,風大起來了。

韓若壁率先打破了沉默,大聲抱怨道:“離十五日還有幾日,你如此性急跑來這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風餐露宿的,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黃芩扭頭看了看他,眼中流露出幾分嘲諷和挖苦之意,道:“虧你還是堂堂‘北斗會’的匪首,這點都想不明白?”

韓若壁剛要張嘴說話,卻被一股風沙嗆進了喉嚨,連呸數聲,懊惱不已。但覺一口惡氣和著沙粒堵在了胸口處,他不禁衝黃芩慍怒斥聲道:“想不明白又怎樣?!本來你不也說十四日才出發的嘛?!”

其實,他並非想不明白,而是壓根兒就沒想過。

要知道,連日來韓若壁一直為黃芩認定他是衝著銀子才來的一事,強壓著怒氣,哪有閒心去管提早出發是為了什麼?

對於韓若壁語氣的異常,黃芩故意充耳不聞,點頭平靜道:“不錯,我是說過。可後來仔細想了又想,覺得早些出發才更穩妥。”

他只道,雖然在來的路上,韓若壁一如平常,插科打諢、戲謔調笑一樣不少,可總讓人覺出心裡壓著團惱火,不過是隱忍不發罷了。

在黃芩看來,以韓若壁的性子,若是被別人誤解了,反倒決計不會放在心上,大不了一笑置之,能有如此反應,倒象正被戳中了痛處一般。

這時,韓若壁已恢復了常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