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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人將死未死之際,刨開心臟,取一把心尖血、再沾一抹身下精,混合起來留下痕跡,才能以幡鎖住魂魄,方便後用。魂魄是否厲害,與它在世時的武功、能力沒甚關係,只與心性有關。生前越是心性暴戾之人,死後的魂魄越是兇戾,施展開來的威力也越強大。不過,‘練魂幡’在鎖住了魂魄後,仍需要不停地以道術加以修煉,幡主若是道行不夠,也會被幡上魂魄反噬而亡,死狀慘不忍睹。而練魂幡的作用強弱,範圍大小,以及能同時驅動多少個兇魂戾魄,則和練幡的水平,以及幡主的道行有著極大的關係。一般來說,幡練得越久,幡主道行越深,幡上的魂魄越兇戾,這‘練魂幡’的法力就會越強。

以小天師目前的修為,已可同時驅動八隻兇魂戾魄。

只見趙元節將‘練魂幡’執在手中,左右連轉數轉,雙目微瞌,口中喃喃念著經咒。

而‘練魂幡’剛剛轉動之時,便有絲絲陰風若有若無地,在周圍來回往復。一邊的顧鼎松立刻覺得頭皮發乍,毛骨悚然,寒氣從頭頂直灌腳下。

以他的功力修為早已寒暑不侵,現在居然會出現這種情況,實是極不尋常。

沒過多久,猛然間,趙元節兩眼圓瞪,將幡往下一擲,頓時雷聲交作,黑氣乍起,團團包裹住那八個紙人。而那八個紙人似是有嘴能講一般,在黑氣籠罩下,發出無比淒厲的吱吱嚎哭之聲。隨後,在顧鼎松的目瞪口呆中,黑氣消散,而那八個紙人已沒了蹤影。

顧鼎松正想尋問,卻見趙元節仍在凝神聚氣,頭頂隱隱有紫氣升騰,手中的‘練魂幡’不停地劇烈掀動著。

這一刻,水面上無風無浪,但那枝‘練魂幡’卻象是在驚濤駭浪中掙扎一般。

顧鼎松知道趙元節仍在施法中,轉身對船上的另五人囑咐道:“天師正在作法,我們切勿打擾,注意水面,如有動靜,須得小心應對。”

那五人點頭稱是。

有船行駛便會引起水面的波紋變動。幾人抬眼四望,只見波平如鏡,浩瀚連天,湖水象是凝固住了一般,想是沒有船隻從周圍駛過。

韓若壁和雷霆俯在大梁上沒多久,便聽得寨門轟轟巨響不絕,宛如連環炸雷,似乎有極其沉重地東西正在外敲打,震得人兩耳嗡嗡作響,心神凜凜散亂,整個大寨也隨之震顫不已。慢慢的,伴隨著這種聲音,間或有黑煙從石門的縫隙中滾滾而入,還攜著股撲鼻的腥臭氣息。

雷霆哪曾見過這種陣勢,驚懼之下,手心泛起冷汗,身體微微顫抖,已有些後悔陪韓若壁留下來了。

韓若壁回頭,先是笑了笑,似是想緩解她的情緒,而後又表情嚴肅地將食指置於唇間,作了個噤聲的動作,以示強調。等雷霆點頭表示明白後,他才轉回頭去,又盯著寨門。

又是轟轟轟幾聲巨響過後,霎時煙塵瀰漫,磚石稜飛,在一片嘩啦啦的坍塌聲中,碩大的石門倒塌下來。

煙塵盡處,八個一丈來高的厲鬼,黑綠麵皮,粗長獠牙,身如巨靈,掌若蒲扇,駕著滾滾黑煙,揮舞著鬼頭大刀撲將進來。

雷霆見狀,滿面驚恐之色,一時間心膽懼寒,控制不住地“啊”了一聲。

出聲之後,她方始覺出自己犯了大錯,又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但為時已晚。

韓若壁在她“啊”字剛出口時,就已心道“糟了”,但知道不及阻止,只能將她拉至身後,一邊密切注視著下面八隻厲鬼的行動,一邊全力護著她。

可令他奇怪的是,雷霆剛才的那聲驚呼雖然很輕,但還是很明顯,可那八隻厲鬼卻似是聞所未聞,甚至都沒往樑上看一眼,只不管不顧地一起撲向那片蠟燭,不斷地以鬼頭大刀砍殺著。

韓若壁心中起疑,左手運力成爪,抓下樑邊一塊木製邊框,激射向厲鬼們身前的蠟燭叢中。

碎木不但落地有聲,而且是從它們身前劃過,沒理由不被看見,可它們卻絲毫沒有反映,依舊以掃除地面上的蠟燭為已任。

韓若壁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雷霆驚道:“你?”

韓若壁目凝奇光,笑道:“我當趙元節有多深的道行,也不過如此嘛。他的這八隻兇魂戾魄,既無‘通耳’,又沒‘開眼’,又聾又瞎的,怕個什麼?”

雷霆難以置通道:“真的?”

韓若壁一臉輕鬆道:“自然是真的,否則,剛才就有你我好瞧的了。”

靈機一動,他又道:“啊,這下我明白趙元節為何要先施展‘九幽三界搜魂秘法’了。”

雷霆問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