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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韓若壁略有遲疑道:“可據我所知,二十餘年來,他從未被捉拿歸案啊?”

黃芩道:“因為我又放了他。”

韓若壁‘嘖嘖’兩聲,道:“哪有你這樣做捕快的。”

黃芩道:“他和我約定好,此生都不會再到高郵,我便放了他了。”

韓若壁摸著下巴,作勢問道:“朝廷懸賞捉拿‘一卷空’的花紅年年看漲,前年是多少來著?”

黃芩奇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韓若壁笑道:“替你算算損失了多少銀子。”

黃芩道:“你好象忘了,捕快可是沒有花紅的。”

韓若壁道:“那倒是。不過趟若你抓了‘一卷空’去邀功,即便沒有花紅,想必也有不少好處。說真的,他明明是個劇盜,你因何不把他捉拿歸案?”

黃芩撇撇嘴,道:“這二十餘年來,他前前後後犯的案子雖然只有七八樁,但數額加起來十分驚人,若要歸案,必是死路一條。有種說法是‘殺人者死,傷人者刑。’‘一卷空’並未殺過人,似乎還罪不至死。”

韓若壁伸手,極自然地推搡了他一下,輕蔑笑道:“可還有一說是‘殺盜人,非殺人。’”停頓了一刻,他搖了搖頭道:“算了,別用‘罪不至死’忽悠我了。上天雖有好生之德,可你黃捕頭是不會在乎‘一卷空’的死活的。”

黃芩只得直言道:“我在乎高郵,只要他和高郵無關,死活隨他。”

韓若壁瞭然笑道:“原來你是不想他在高郵被抓。”

黃芩點頭道:“樹大招風,他盜走的銀錢總計數目巨大,是揮霍掉了,還是收藏起了,沒人知曉。但是,這世上從來不缺好事、好財,或扇風點火之人,會硬說成被‘一卷空’藏匿起來了。如果把他關押在高郵大牢侯審,那筆似有似無的銀錢,則可能替高郵招來一眾說不清的麻煩。”

頓一頓,他又道:“我並非真怕麻煩,只是討厭自找麻煩。”

韓若壁點頭道:“實話說,若是‘一卷空’真被你收押了,連我都忍不住想往高郵大牢裡走一遭,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套出被盜銀錢的下落來。可見,若真是如此,除我之外,黑道上有此想法的,必然大有人在。”

轉而,他又嘆道:“只是,雖然你替高郵避免了麻煩,卻也因此放縱了案犯,豈非有辱捕快之職?”

黃芩毫不在乎,道:“那又怎樣,有本事你抓了我去告官?口說無憑,小心先打你三十大板。”

韓若壁笑了笑,道:“這麼說,‘一卷空’是為了酬謝你放過他,才送了這瓶‘奈何散’給你的?”

黃芩道:“那小老兒猴精似的,怎會主動送我,自然是我‘要求’他送的。”

韓若壁道:“你要他一瓶‘奈何散’能有什麼用處?”

黃芩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有甚用處。只不過當初抓他極是不易,是以放他走時,總是心有不甘,便要他送了這瓶對他而言十分貴重的東西給我。聽他說,‘奈何散’的配料十分的精貴,調製過程又是二十分的特殊,費時幾年才能調製好一小瓶。我想,這恐怕也是他幾年才出來行盜一次的主要原因吧。”

韓若壁小心將瓷瓶收好,嘻嘻笑道:“你沒甚用處,卻正好便宜我了。”

二人又說道了一陣,發覺早間飯點已到,便一起出屋,到前堂吃食去了。

吃食過後,韓若壁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回屋補覺。黃芩則先到櫃檯前,向掌櫃的討來了紙和筆,又轉回自己房裡鼓搗了好一陣子,稍後徑直出了客棧大門。

在街上轉了一圈後,他來到之前和韓若壁一道去過的那間鐵匠鋪子。

鋪子裡,鄭巖不在,只有那個瘦高個兒的小徒弟一人。

小徒弟瞧見有人進來,上前問道:“客官,可是又來找我師傅吃酒?”

他還記得黃芩。

黃芩不置可否,四下環顧了一陣,問道:“你師傅呢?”

小徒弟道:“給姜百戶送刀劍去了。”

黃芩問道:“何時可得回來?”

小徒弟道:“明後天就得回來。”

黃芩想了想,問道:“一般的兵器標槍你們可會打造?”

小徒弟點頭道:“會的。”

黃芩拿出一張畫好圖樣的紙,遞過去,道:“若是按照這上面的尺寸,打造五十隻小標槍,需要費時多久?”

小徒弟接過,只見紙上畫了一隻標槍,樣子和一般軍用標槍沒甚區別,只是小了好幾號。按上面註明的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