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芩道:“我說過,是替哈多參加比賽的。如果他贏了,定會把獎品送給你,是也不是?”
哈傑笑了,在日光下,好象戈壁上盛開的刺旋花。
他一把拿過‘西瓜頭銀腰刀’,低頭貪婪地瞧著,細細地摸著。
旁邊的韓若壁故意嘆了聲,道:“可惜哦,你只有一年的時間擁有它。”
哈傑依舊看著刀,嘿嘿笑了兩聲,道:“總有一天,我會憑自己的本事,真正擁有它!”
韓若壁聽言,突覺有必要對這個少年刮目相看了。
轉瞬,哈傑向黃芩告了別,雙手緊握著腰刀,又蹦又跳地跑去拿給夥伴們瞧了。
馬特兒等人沒想到黃芩會把到手的銀腰刀送給哈多,本來有一部分回人還以憎惡的眼神瞧向黃芩,以為他把族裡的寶刀贏走了,可又見他把刀送給了族長的小兒子,都不禁大感迷惑。
黃芩再無多話,到場邊換上衣物,穿過人群,向暫住的民宅方向而去。
韓若壁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嘖嘖了兩聲,道:“雖然你嘴上不說,可對與脫脫木一戰,心裡想必得意得緊。”
黃芩低頭竊笑道:“我是第一次遇上此種不能使用內力,只僅憑自身力量、戰術,與對方較量的比拼,所以,贏得並不容易,有點得意也是情不自禁,但並沒有你說的那麼過火。”
韓若壁幽幽道:“我真有些後悔了。”
黃芩介面道:“你當然要後悔,因為和我賭了這場,要輸給我一百兩銀子。”
韓若壁否定道:“那倒沒有,我是後悔沒參加這次摔跤大賽。”
黃芩惑忖道:“你不是認為此種比賽很無聊嗎?莫非也想要那把銀腰刀?”
韓若壁嘆了聲,道:“那把腰刀算什麼?我是後悔錯失了一個和你一較高下的好機會。”
黃芩也嘆了聲,當即回道:“我何嘗不是這樣想。”
韓若壁目中精芒閃動,道:“好!既然你我想到一處,屆時定要相約好好酣鬥一場。”
轉而,他嘿嘿一笑,道:“你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在哪裡?”
黃芩回憶了一下,皺眉道:“是不是太平莊口的小酒店?”
韓若壁長吁了聲,道:“不錯,當日的情形,到現在我還歷歷在目。我記得第一眼瞧見你時,就覺有種莫名的悸動擾亂心神,這恐怕就是所謂的‘一見中情’吧。”
黃芩皺眉了一瞬,轉而哈哈笑道:“你竟相信世間有‘一見中情’這種事,而且還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一見中情?”
韓若壁神色複雜地靜默了一會兒,也哈哈笑了起來,道:“當然不信。我不過是想騙你相信罷了。”
他笑得暢快之極,可在黃芩看來,那笑容裡滿是自嘲和苦澀,心裡不由為之一鈍。
這時,韓若壁已斂去了笑容,改成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道:“果然,要想過騙你這樣的人,須得先騙過我自己才成。”
黃芩思索了一瞬,道:“想騙過別人,須得先騙過自己……你這話很有意思。”
說完,他埋頭徑直向前走了。
韓若壁默不作聲地跟了一陣後,說道:“顯然,目前哈默達還不想公開哈多的死訊,可等屍骨找回來,舉行葬禮時,也就瞞不住了。哈傑得知哈多已死的那天,你說,他會有多傷心?”
黃芩道:“不知道。”
韓若壁嘆了聲,道:“不過,我知道今天一定是他最快樂的一天,因為他不但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腰刀,還賺了九兩銀子。”
黃芩回頭瞧了他一眼,道:“這我倒是頭次聽說。”
韓若壁笑道:“就在比賽前,他跑到我這兒壓了一兩銀子,賭你贏。”
黃芩忍不住笑道:“我那一百兩,加上哈傑的十兩,你這次豈非虧大了?”
韓若壁‘切’了聲,道:“區區一百多兩,還不至於讓我放在心上。”
頓了一頓,他又輕笑道:“何況我還賺了五十一兩呢。”
黃芩搞不懂,問道:“你明明輸了,怎的反倒賺了?”
這時,二人正走過一片枯草地。不遠處,馬天祐也喜笑顏開地往這邊來了。
韓若壁一指馬天祐,道:“瞧見那邊的馬掌櫃了嗎?他財大氣粗,為這次的摔跤大賽開了個大盤口,此地回人都暗裡在他那兒下注,賭脫脫木會羸。我之前在他那裡下了五十兩賭你贏,賠率是一賠四,所以這一下,我便得了二百兩。除去本錢五十兩,和輸給你和哈傑那小子的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