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揚州撬開餘大海的嘴,從而追查出‘秋毫針’一夥的來路與去向。可是,黃芩要的只是人,而他韓若壁不但要人,更要財物。到目前為止,北斗會在高郵周邊的暗線並沒有發現有大宗貨物運出,所以韓若壁相信財物仍在高郵附近,未及運走。而假如他丟下這邊,轉去揚州,萬一這期間財物被偷偷運走,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成了替別人背黑鍋的窩囊廢了。是以,和黃芩不同,韓若壁決定留在此地先找出財物,待搶回來後,再同那些劫船之人算這筆血債,也要令江湖人知道讓北斗會背黑鍋的下場。
但就象黃芩說的‘知道誰是兇嫌容易,找到他們卻不容易’,此刻的韓若壁明知那批財物還在高郵,但想找到它們卻連一點錢索也沒有。
想著想著,韓若壁開始頭痛了。
他一邊頭痛,一邊低頭兀自走著,忽聽身後有人興奮地大喊:“韓大俠!韓大俠……”韓若壁回過身,瞧見快步走來之人年紀輕輕,披了件背心小褂,歪戴著頂遮陽帽,嘴角還叼了根草棍,一臉的喜笑顏開。
這混混模樣的小子,韓若壁雖然不熟,卻是識得,正是他前次用一天二兩銀子僱去樊良湖上點燈的任小刀。
任小刀瞧見韓若壁顯得異常熱情,道:“韓大俠,近來可好過?”
韓若壁素來喜歡與各類人物結交,倒也並不怠慢,回道:“還不錯,你呢?”
任小刀啐掉了口中的草棍,嘆了聲道:“我現在是兩手空空,一個大錢也沒有,哪能好過得了。”
韓若壁笑道:“上次不是付了你不少錢嗎,花得倒快。”
任小刀道:“吃、喝、玩、樂沒一樣花錢慢的,所以這錢嘛,自然去得極快。”
韓若壁眼皮微閉,表情有些瞧不上道:“此地的飯館酒樓我也算吃喝了個遍,不過是些爛魚爛蝦的尋常小菜,和口味衝、不醉人的自釀土酒,至於賭場、青樓也是小打小鬧。”他嘆息道:“以我看,縱是想花大錢,也是無處可花。”
任小刀聽他話裡大有瞧不起高郵之意,立刻跳將起來,不服氣道:“你那是沒找對地方。假使找著了銷金窟,就怕身上的錢不夠多!”
韓若壁道:“你不是說大話吧。”
任小刀一把擒了他的臂膀,就勢拉住,抬頭望了望中天烈日,嘿嘿笑道:“到午飯時候了,不如我領韓大俠去個好吃好喝的地方,邊吃邊聊。”
韓若壁笑道:“兄弟,想蹭飯不妨直說,何苦繞這麼大個圈。”
任小刀擺手道:“哪能白吃你的。我的意思是領韓大俠到此間吃喝最花錢的地方見識一下,做為酬勞,你得請我吃一頓。”
韓若壁道:“好,不過,那地方須得是我沒去過的。”
任小刀見大餐有了著落,精神抖擻地頭前帶路。
韓若壁跟著他七拐八繞,走了快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一處偏僻巷子。巷子本來極寬,但左側依牆零星停靠著十來輛馬車,堵住了大半通道,是以顯得侷促狹窄。
二人深入巷內,韓若壁發現這極深的巷子里居然只有一家酒樓。酒樓外表平平,高低兩層,一扇簡樸的大門開在巷子右側,額匾上寫著‘仙人居’三字,看上去中規中矩,不甚起眼。
二人走進仙人居,頓時耳邊仙樂飄飄,眼前豁然開朗,裡面可說別有洞天。
原來仙人居內不光廳堂的寬敞程度令人乍舌,裝飾的豪華程度也絕不輸於京城的任何一家大酒樓,更有絲竹管絃,歌舞雜耍等表演一應俱全。此時,只見滿堂賓客舉杯把盞,熱鬧非凡,雖不至坐無虛席,但空下的桌位也已不到三成了。
任小刀回頭瞧向韓若壁,得意道:“怎樣?”
韓若壁點了點頭,道:“不錯,找張桌子坐下,這一頓,你作主,我付帳。”
任小刀招了招手,便有一名小二前來招呼。
仙人居的小二與別處不同,別處小二以男性居多,此處有男有女,別處小二面貌尋常,能不招人生厭已是不易,此處小二,男的年輕俊美,女的姿容出眾。最為難得的是,他們面對穿著如些鄙陋的任小刀,居然毫不勢利,一樣笑意盈盈,恭謙無比。想是見慣了不在意穿著,卻能一擲千金的豪客富賈。
那名小二施一禮道:“二位客官,這邊請。”說著,將二人領至一張空桌邊,安排落坐,倒上茶水。
任小刀大刺刺坐下,點菜喚酒,似是熟門熟路。想來,他的銀子定有不少花在了此間。
小二得了吩咐,便下去讓人準備菜色酒食去了。
韓若壁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