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開弓,一腿接著一腿,一擊連著一擊,直似無窮無盡一般。稍一不慎間,只聽噼噼啪啪聲不斷,黃芩的肩部、肋部連續遭到了哨子腿的打擊,雖然不曾穿透他的護體神功,但也讓他疼得不輕,一時沒了還手之力。
黃芩心中叫苦不迭,如果繼續這麼被人連續不斷地擊打,就算他的護體神功當真修練到了金剛不壞的境界,遲早也會被打得氣散功消,所以,他必須封堵住對手的攻擊。可是,吳一鵬的哨子腿太快,快得他想封也封不住。不過,也因為哨子腿太快,每一擊都無法聚集起足夠的力量,來穿透黃芩的護體真氣。但那雙腿上攜帶的一種特別而又難以琢磨的陰寒真氣,卻隨著每次的擊中目標,一絲一毫地滲入到黃芩的體內。他知道,那就是吳一鵬獨家的、能讓他的面板髮出奇異光澤的奇門真氣。假使這種真氣積累多了,定然會摧毀黃芩!
這種時刻,黃芩雖然明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在吳一鵬快如閃電的腿法攻擊之下,也別無其他選擇,只能盡力運起護體真氣,雙手護住頭臉等要害部位,苦苦支撐。他希望能等到吳一鵬潮水般的攻擊稍有停息的時候。
如果,對手的內力和腿功真能生生不息,黃芩就註定要被踢成篩子了。
一味的被動防守,難免要露出破綻。
激戰中,吳一鵬一記下盤的彈腿疾速而出,黃芩提腿格擋。可是速度慢了一拍,這一腳,不偏不倚,正踢中了黃芩左腿外側的關儀穴!
雖說他有護體真氣護身,可穴道之處不似平常皮肉,保護大為薄弱,這下被吳一鵬腳尖點中,黃芩頓覺左腿痠麻,身形一偏,全身上下空門大開。
瞅見了這等天賜良機,吳一鵬豈能錯過,自然心中大喜,也生了搶勝的想法。
他本來的連續攻擊儘管極快,卻也極有節奏,配上那‘嗚嗚’的哨聲,就如同打著節拍的鼓點一般。每條腿都是攻擊三到四腿後,就尋準機會換腿再擊,這樣才能保持兩腿力量,連續不斷的進攻。別人若是以為他會換腿而猛攻,他也可以多踢幾腿來過渡,絕對不會讓人抓住他換腿時帶來的破綻。
現在,眼見對手空門大開,機會來了,他再顧不得換腿,右腿如閃電般的連續彈出,肩部,腰部,胸部,一口氣攻出八腿之多,招招都是踢往要穴,快穩準狠,十分兇險!
黃芩左腿的痠麻感覺一時消退不掉,行動不便導致身形也東倒西歪起來。但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左擋右封,雖然險象環生,卻堪堪守住了吳一鵬這連續八腳的進攻。
這一下吳一鵬以左腿支撐,右腿攻擊的時間太長,已至極限,不得不換腿。
若想繼續攻擊,他沒有選擇,非換腿不可。
這一點,黃芩也看出來了!
之前,黃芩苦於無法打斷吳一鵬那如潮水般連續不斷的攻勢,被迫苦苦招架,而此刻吳一鵬的被迫換腿,無疑就是他等待已久的好機會了。
果然,就在吳一鵬的右腿落地,左腿抬起,舊力已退,新力未生之際,黃芩左腿一收,借勢倒地,左手則撐地支撐身體,右手握掌成爪,宛如一個大鐵鉤般,緊緊扣住了吳一鵬右腳腳踝。此時的吳一鵬,右腳是支撐腳,左腿重心還未到位,根本做不出任何的變化,黃芩的右爪一揚,吳一鵬便只有隨之倒地了。
吳一鵬的功夫全在腿上,這一倒地,劣勢立顯,拉不開距離,彈腿難有威力,而躺在地下,姿勢更是不對,無法發力,只能變成了貼身纏鬥。
對同樣倒地的黃芩而言,則因此佔了上風。他倒在地上,一挺腰,虎撲而上,沙包大的拳頭,劈頭蓋臉,掄圓了砸下,噹噹噹幾拳下來,早打得吳一鵬呼痛不已。
江紫臺見狀,急聲喚停。
這時的吳一鵬已是滿臉鮮血,其實,若不是黃芩手底還算留了些許分寸,只怕他早就顱骨破碎,一命嗚呼了。
吳一鵬掙扎著爬起身來,抹了把臉上的血汙,雖然狼狽不堪,可臉上黝黑黝黑的,掛點彩似乎也看不出有什麼大礙。他恨恨地瞧了黃芩一眼,眼光中滿是惡毒怨恨,嘴唇緊閉,低頭退下了。
江彬皺起眉頭,側頭轉向他身側的一位老者,嘆道:“這個捕快,當真比大內侍衛還難對付,怕只有請秦老你下場了。”
江紫臺面色變了變,似是想說什麼,但嘴角微動了幾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那老者無甚表情,只是點了點頭,平靜道:“也好。”
他鬚髮皆白,玄衣似鐵,邁入場中時步伐穩健,氣度沉著,實非旁人能比。
就年紀而言,他應該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