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大,妻妾成群,先祖娶了一大堆的小老婆,到了自己這一輩也娶了兩個小老婆。 此話一出,巖玉召瞬間就明白了雨師爺的意思。心中不免讚歎道:還是有本事的人厲害,居然專門有人不遠萬里專門來挖牆腳。
雨師爺呵呵一笑說道:“不過,看來這一次我只有答應他了。”
阿季哈哈笑道:“師傅,這是好事啊。那咱們趕緊出發去昆明城,找這個什麼董奇峰,那龍運飛追殺咱們的事情,不就解決了嘛。”
“解決了?”雨師爺看了一眼阿季,突然聲音冷了下來:“那我再告訴你一個訊息,那董奇峰和龍運飛當年在雲南講武堂一起學習過,他們是同窗好友。況且今時不同往日,龍運飛要殺我,難保我去找拿董奇峰,不被他揭發出去。”
“同窗好友?”阿季癟了癟嘴嗤笑道:“不就是在一起讀過書嘛,又不是什麼過命的交情。”
巖玉召點了點頭也說道:“胖子說的不錯,既然那個什麼董奇峰的一來咱們這地界,就挖他龍運飛的牆腳,想讓您離開雲南去南京做事,可見兩人最多也就是貌合神離,心思根本不在一處。如果您去找他的話,他肯定不會告密。更何況,那龍運飛做了雲南王之後更要臉面了,您以前是他手下的第一人,他要殺您的事情絕對不敢聲張,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知道的人絕對多不過一隻手。您就大大方方去,平平常常的相處,他董奇峰絕對不會起疑心。”
雨師爺點了點頭,巖玉召說的和他想得差不多。其實從他在普洱城裡看見雲雅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龍運飛是要來殺自己的,居然讓自己的侍妾來辦這件事,那就是隱秘得不能再隱秘了。
不過雨師爺能理解龍運飛的用心,自己可是他這半壁江山的最大功臣,如果光明正大的殺了自己的話,別說會喪失他的威信,更重要的是打散了其他手下的人心。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龍運飛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大恩人的。那麼他一直刻意保持的那張謙謙君子,憂國憂民的偽善面具將會被徹底戳穿。
雨師爺對於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怕也不怕。但生命是寶貴的,能活下去還是最好。
想到這裡,他嘆了口氣,也沒有了說下去的興致,心情隱隱有一絲陰鬱。
巖玉召和阿季就這麼看著雨師爺,沒有再說話,從他臉上的溝壑中突然散發出一絲絲蒼老的意味。
齊銘和那乞丐老米更是一聲不吭,大氣都不敢喘。氣氛一時間沉寂了。
雨師爺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龍運飛過往的一幕幕畫面,那時候他還是個清瘦得如竹竿般的下級軍官,但是他的善良和正直最終還是打動了雨師爺讓他出山相助。自己教會了他那麼多,可到頭來他為什麼要殺自己,難道是自己教錯了嗎?
雨師爺開始有些迷茫了,苦心修行的帝王之術幾乎全部運用在了龍運飛的身上了,可終究還是耽誤了自己的卿卿性命,這又是喜是悲呢。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雨師爺才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慢慢地站了起來,他的眼中緩緩地回覆了往日的神采。
“走吧,時候不早了,該出發了。”
“出發?去哪裡?”阿季插嘴道。
雨師爺苦笑道:“還能去哪裡?去昆明找董奇峰。”
眾人相互望了一眼,沒有作聲。雨師爺的回答並沒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目前貌似他們也只有這麼一條路走了。
匆匆將篝火熄滅,灰燼掩埋,再撒上一層薄薄的沙土,掩蓋了所有的痕跡之後,四個人再次啟程了。
天上豔陽高照,巖玉召的心裡卻冷得像一塊冰,也許在這亂世之中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吧。
他看了看身後裹得嚴實的齊銘,心中更為沉重了。
這個孩子的命運太過於悲慘了,跟他相比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冒著隨時犧牲性命的危險,成為令人恐懼的藥人。可這種孤獨到死的日子,有多難熬,巖玉召一清二楚。
為什麼世界上總是有這麼多邪惡的人,喜歡左右別人的命運。巖玉召看了一眼齊銘,卻發現齊銘衝著他微微一笑,很羞澀很短暫。
巖玉召愣住了,他從齊銘的眼中看見了希望。這孩子的笑,充滿了希望的笑容。
剎那間,他心中的那塊堅冰“砰”得一聲融化了。
是啊,還有明天,還有希望。
想到這裡,巖玉召的臉上緩緩地露出了笑容,朝著齊銘笑了笑,點了點頭。
前路是漫長而曲折的,四人一邊走一邊在樹林子裡找些野果子充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