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錢用在正途上,那便是造福百姓,旁的不說,青山書院就有一部分貧苦學子受益匪淺。倘若不是青山書院,他們恐怕連基本生活都無法保障。”
“青山書院大義。”
“山長大義。”
人群裡有人高呼了起來。
陸寧抬手壓了壓說:“其實山長做這些事的時候,從來都不是為了沽名釣譽,若不是今日這位秦家少爺出言不遜,我也不準備將此事宣揚出來,還請大家諒解一二。
另外,山長也覺得進書院參觀還要收費,著實有些內疚,於是他花了很大的代價,尋來的部分歷代狀元的真跡、多份會元、解元的卷子拓印,狀元、榜眼、探花的殿試卷宗,務必使大家這兩文錢花的物有所值。”
“果真有這些?”有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雖然不全,但是尋來了不少。”
“山長果然大義。”
“兩文少了,想看這些東西,去書齋不一定能找得到,而且絕對兩文不止,想要看完恐怕要花好幾兩。”
“就是,就是。”
陸寧見差不多了,這才說:“願意進的可以這邊排隊,莫要擁擠,不願意的也可以在外圍看看風景,一切皆憑己願,絕不強求。
但是秦家少爺想必家裡藏書甚多,瞧不上青山書院裡的這一點文墨,還請秦家少爺移步,莫要當著別人的道兒。”
“誰……”秦天驕剛想說誰說他不稀罕了,但剛說出一個字,就連忙住了口。
這個人他丟不起。
可是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被青山書院給拒之門外了,感覺更丟人了。
可想而知,今日過後,在讀書人的圈子裡,他會是怎樣的名聲?
他氣的面紅耳赤,怒目圓瞪,可到底又說不出來什麼所以然來。
陸寧心中輕笑,秦天驕來找青山書院的麻煩,不是因為被慣壞了,就是他們那一房跟二房不對付。
秦恪雖然有奸商的潛質,但是他奸在明面上。
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他想要什麼?
像秦天驕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挑釁,真是不知所謂。
陸寧還沒想清楚這位秦天驕到底是屬於哪種情況,秦恪就到了。
秦天驕看到秦恪,立刻縮起了脖子,當起了鵪鶉,垂著腦袋叫了一聲:“二叔。”
秦恪嗯了一聲看向陸寧,陸寧笑盈盈地說:“秦二爺。”
“陸少爺。”秦恪對著陸寧拱手。
“秦二爺可是要到青山書院轉轉?”
秦恪嘴角一抽,他剛剛才接到訊息,說他家那個不成器的侄兒跑到青山書院門口來鬧事了,趕緊跟過來瞧瞧。
他還想著能在陸寧不知情之前悄悄解決了,沒想到陸寧比他來的還要早,看樣子事情已經解決了。
別的人都在交錢進門,他的好侄兒縮著脖子站在門外,還臉紅脖子粗的。
“看來今日人有些多,我過幾日再來,我手頭有些事,特意來尋自家侄兒去幫忙,就不打打擾了。”
“請便。”陸寧自然知道秦恪是來解圍的,也沒想著要把這位秦家大少爺怎麼著,不看僧面看佛面。
秦恪對慫成小雞一樣的秦天驕說:“還不走?”
“哦。”秦天驕乖乖巧巧地跟在秦恪身後下山。
秦恪還特意對著陸寧拱了拱手。
回去的路上,秦恪盯著秦天驕。
秦天驕哪裡敢跟他對視?
馬車裡的氣氛低的讓秦天驕感覺自己呼吸不順,好不容易捱到了悅來客棧,秦恪將人喊進了書房。
“二叔。”秦天驕垂著腦袋,偷看秦恪一眼,見秦恪正面色不善的看著他,連忙心虛的垂下了腦袋。
秦恪被氣的不輕,深呼吸三次才開口問:“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青牛鎮生事?”
秦天驕一聽這個頓時就來氣了說:“那青山書院說的好聽,實際上就是沽名釣譽……”
“住嘴!”秦恪差點被氣笑了。
“我們秦家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大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東西?”
“我不就質疑了一下嗎?青牛鎮這個巴掌大的地方……”
“呵呵,巴掌大的地方有你惹不起的人,那陸家少爺是你能惹得起的嗎?”
秦天驕很不服氣,小聲嘟囔說:“不就是個破落戶麼?有什麼好忌憚的?大驚小怪。”
他的聲音很小,因為是小聲嘟囔,因此吐詞不清,秦恪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