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六和王小山都驚呆了,沒想到一兩銀子一塊的墨竟然是這麼做出來的。
陸寧做墨的模具上都刻著竹、蘭、梅、菊這四君子,既然是文人要用的東西,自然是要迎合文人高雅的愛好了。
雖然沒有描金,但是上面的圖案也是極其雅緻的。
王金玉和孫富貴他們也大為震驚,他們著實想不到陸寧竟然能造出紙來,也沒想到他還能制墨。
兩人的呼吸都變輕了,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將來會有很多銀子,紙多貴啊?
好多窮人家的孩子不是交不起束脩,而是後續的花費供不起啊。
如果他們的紙和墨賣的便宜一些,是不是將來就會有更多的孩子能讀得起書了。
陸寧試了試紙和墨,這墨的品質果真是極好的,倒是沒有黑的五彩斑斕,但是黑的特別潤,看起來黑的特別正,特別濃郁。
反正陸寧自己都形容不好到底是怎麼黑的了,反正一看就看出來了。
陸寧看了看紙和墨,又看了看手裡的筆,又想起了好多農戶家裡都養了好多山羊,似乎制筆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於是,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方木匠,準備藉著木工學院的名頭教人制筆。
訊息一經傳出去,就有很多人爭先恐後的來了。
筆啊,這可是讀書人的東西,要是他們能製出來,四捨五入一番,那豈不是等於他們一隻腳也邁進了讀書人的圈子裡?
再說了,羊毛出在自家羊身上,他們養羊的初衷是為了拉屎,但是如果能增加收入,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報名的人有很多,但是濫竽充數的人也不少,他們不過是想來湊個熱鬧。
“你家連羊都沒有,你來幹什麼?”
“我家沒羊,但是我家有狗啊,羊毛是毛,狗毛就不是毛了嗎?”
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陸寧自然也聽到了有人說狗毛,心裡想著果然是高手在人間。
人都說狼毫是最精貴的,他們去抓一隻狼回來做筆顯然不太可能,只是狼和狗之間連生殖隔離都沒有,四捨五入一下,狼=狗。
於是,他放話出去,家裡有狗的也可以來學一學,反正狗每年都要換毛,不能浪費。
誰也沒想到狗竟然還有這個作用。
緊接著就有人舉一反三了,表示家裡有兔子。
陸寧直接告訴村民,兔子毛如果不好了,官府是不會回收的,好多人就歇了這個心思。
制筆能不能學會還是一個問題呢,兔子是一定可以賣出去的,所以他們不願意涉這個險。
制筆說起來並不是很難,但是非常考驗人的耐心,做事的人不僅要有耐心,還得細心。
其他的不說,單說梳毛都要費好大的功夫,
好多人性子急,根本就坐不住,還沒坐一會兒就心裡煩躁的很,想要漫山遍野的去跑。
這就造成了最後學制筆的人大部分竟然都是女孩子。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乃至往後就很長一段時間內,青牛鎮的狗都在懷疑狗生。
它們的毛被剪的亂七八糟的,涼快是挺涼快的,就是蚊子有點多。
狗子們內心狂吠,好歹也要給它們留一點防蚊子啊,雖然它們不是人,但是主人是真的狗。
狗不要面子的嗎?
身上的毛被剪的跟狗啃的似的,醜死狗了。
陸寧這邊教了大家制筆之後,就去跟吉從文商量事情了。
他帶去了他們的筆墨紙,讓吉從文給看看。
看著微微有些泛黃的紙,吉從文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陸寧解釋道:“想要製出更白的紙完全不是問題,我們是時間太短沒曬夠太陽。
不過黃色的紙也挺好看的,除了黃色的紙我還能製出紅、綠、藍各式各樣的顏色,薛濤箋你知道的吧?
我做的紙比不上薛濤箋,也差不到哪裡去。”
吉從文轉頭看向陸寧,什麼薛濤箋?
他怎麼不知道薛濤箋?
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說自己不知道薛濤箋,他不要面子的嗎?
聽他的意思,薛濤箋好像還名氣很大,可他為什麼沒聽過?
陸寧幫他研磨,聞到墨中的薄荷香,他頓時覺得腦袋一陣清明,不由的多看了兩眼。
“你在這裡新增了薄荷?”
“嗯,薄荷可以醒腦,免得讀書人打瞌睡,也避免了頭懸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