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在冰面上行走,因此前頭的漢子們並不覺得非常疲憊,但也不輕鬆。
雖然剛開始覺得新奇,但是隨著路程的增加,他們還是會覺得疲憊。
不過,休息的時候陸寧總會讓人都喝上一碗薑湯,讓大家心裡都十分感激。
是了,這麼冷的天,出了一身的痛汗,稍微再受點風,可不就要感染風寒了嗎?
這些人悄無聲息的從河面跑路了,樊平派出去的人一無所獲。
回來氣的跳腳,大罵陳寶元是個奸詐的商人。
他又將牛大壯叫過來審問,才知道陳寶元已經從玉州府帶走好幾批人了,總人數他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人很多,他根本就數不過來。
樊平氣的一個牙酸,原本以為陳寶元被他拿捏的死死的,沒想到他竟然轉頭就來偷了他的人。
“他拐走這麼多人做什麼?他想造反?”樊平大罵陳寶元。
罵完之後,他立刻要寫一封奏摺上去,要請皇上狠狠發落這個陳寶元,要發落清陽郡的郡守。
他就不相信,陳寶元一個商人也敢打人口的主意,背後若是沒有清陽郡郡守的支援,他哪裡有這麼大的膽子?
清陽郡的郡守想幹什麼?要這麼多人口乾什麼?
要養私兵,造反嗎?
他的門客連忙制止了他道:“大人三思啊。”
“他這樣陰了本官一把,本官豈能咽的下這口氣?”樊平怒道。
“如今清陽郡郡守大人正是皇上的新寵,可得罪不起。”
“他新寵怎麼了?新寵就可以造反了嗎?”
門客腦袋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落,他只能硬著頭皮說:“前陣子因為治理蝗災有功,清陽郡的那位可是被封了縣候。”
門客這一番話讓樊平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對啊,同樣是遭受蝗災,但是人家清陽郡的郡守就能想出法子來治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皇上偏向誰可想而知。
他這個時候還往皇上的面前去湊,不是自找沒趣嗎?這是生怕皇上想不起來他辦事不力嗎?
他氣的七竅生煙,踱步走來走去,又將陳寶元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遍。
除了問候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還真拿人家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難道這個啞巴虧我們就這樣吃下了嗎?”樊平怒道。
門客說:“陳寶元是個商人,日後再撞到大人的手裡,大人可以好好收拾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來日方長。”
樊平聽到這話,才算是緩過來一口氣,對,來日方長。
話說陸寧和陳寶元他們一路走走停停,到大年三十才回到青牛鎮。
青牛鎮節日的氣氛十分濃厚,爆竹聲連連不斷,空氣中都瀰漫著硫磺的氣味。
聞到這股味兒,大家才有了過年的感覺。
到碼頭,眾人看到了停泊在河邊的畫舫和船隻,心裡都有些不敢相信。
順著臺階上了岸,穿過寬闊的廣場,就是寬敞的馬路。
馬路修的筆直,路上都鋪了磚,磚頭的縫隙裡不知道填了什麼東西,使整個路看起來平坦極了。
老老少少的上了岸,走了沒多遠的路就來到了百味廚。
姚三娘連忙讓人煮熱湯,宋大河他們趕緊讓人排隊等候打熱湯喝。
姚三娘準備了酒釀小元宵雞蛋羹湯,做法簡單又好喝。
這邊煮湯的時候,彭越那邊已經開始安排馬車準備送人到新村那邊去安頓。
週記的掌櫃的還在吃年夜飯,就被彭越的人給請了過去,讓他趕緊準備準備,又來了一大批流民。
周掌櫃的滿臉笑容答應了下來,一轉臉就成了苦瓜臉。
原本想著跟官府合作能吃到大蛋糕,可是沒人告訴他,這麼大的蛋糕吃下來,有些吃不消啊。
在這邊的供貨需求量大,他需要不停的進貨,不停的出貨,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小螞蟻,辛辛苦苦的。
這不,年都過不好。
可心裡腹誹是腹誹,人還是要趕緊動起來,跟官府合作的,可不敢懈怠。
眾人在十字街這裡稍作休息,隨即就喝上了熱乎乎的湯。
那些出力的男子們現在感覺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不僅腿脫力了,就是屁股也不是個滋味,有人感覺腰痠背痛,有人感覺手臂疼。
這些人都是種莊稼的好能手,哪個不是靠力氣吃飯的?
可儘管這樣,連續長時間的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