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從文還真給力,他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了青山書院的學子們來撐場子。
別看他只是一個書院的山長,他可是有功名在身的。
劉保長雖然是個保長,管理整個青牛鎮,可他終究只是個白身。
吉從文可是進士出身,在社會地位上高出他一大截。
劉保長先前不是沒看到吉從文,只是吉從文站在人群中,他就當瞎沒看到他。
現在他站出來說話,他自然不能裝作沒看見,只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上前兩步對他拱手作揖道:“山長。”
吉從文擺了擺手說:“大人秉公辦理即可,莫要偏向任何一方。
聽了告狀之人的狀詞,自然也要聽聽被告的辯白,就算是京兆府辦案也是這樣的流程。”
“多謝山長指教。”劉保長立刻讓人搬了個凳子過來,吉從文從善如流地坐在了凳子上。
劉保長若有所思的看了陸寧一眼,吉從文向來不愛多管閒事,沒想到他竟然肯替陸寧出面。
有吉從文護著,他今天怕是不能把陸寧給怎麼著了。
他很想給陸寧定罪,走公堂不過是個形勢而已,就算是青山書院的學子們在外頭,儘管當著整個青牛鎮的老百姓,他都可以不顧。
臉面名聲什麼的他可以不要,但是上頭的人他不敢得罪。
他深諳官場的道理,那就是必須要跟上頭的人搞好關係。
至於下面的人,不服就打,打到他們服。
看不慣他,背後罵他有什麼關係,只要當面對他恭恭敬敬的就夠了。
要不是他識字不多,早就升上去了。
所以吉從文發話,他不敢造次。
莫說是他了,就是縣太爺看到吉從文也要下轎行禮的。
只是劉保長哪裡會審案子?
他先前調解百姓之間的矛盾都是按照既定的目標去的,誰家給他塞的錢多就向著誰家說話。
至於委屈什麼的,只要他們不說別人不就不知道了嗎?
他坐回去主位,半天不知道要如何繼續。
這時候陸寧開了口道:“大人,請容草民問原告幾句話。”
劉保長有那麼一瞬是感動他及時解圍的,立刻順著他的話頭說:“你說。”
“劉三冬,你口口聲聲說這東西是我造出來害人的,可東西卻是在你手上,怎麼能賴在我的頭上?總不能你殺了人,提著殺人的刀到官府報案,把帽子扣在我頭上吧?”
他這麼一說,外頭那些看熱鬧的人都紛紛議論了起來。
“陸少爺說的有道理啊。”
“就是,劉三冬隨隨便便拿出一樣東西來誣賴陸家少爺,這很不道德啊。”
劉三冬一聽到輿論的風向變了,立刻就著急了起來說:“這東西就是你作的,昨天晚上我和我娘去取了一些回來,就是為了作證的。”
陸寧呵呵笑了笑,這個取證取的還真妙啊。
不過,他的意圖不是要洗清自己的嫌疑,畢竟這東西確實是他做的。
“你在何處取的?”
“村後的小樹林裡,是你組織大家做的,大牛二牛鐵頭他們都在。”
陸寧笑著說:“你確定那是我的?”
“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那到底是不是我的?”
劉三冬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些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陸寧在給他下套。
他如果這時候說不確定,一定會壞了保長的事,外頭的那些圍觀的人也會對他口誅筆伐。
他衡量了一番一咬牙說:“是,就是你做的。”
“那就是你偷我東西!大人,我要告劉三冬偷竊,他方才當眾承認的。”
劉三冬一怔,隨即咬緊了後牙槽,心中又驚又怒。
他就說有詐,沒想到自己還是掉進了他的陷阱裡。
陸寧果真奸詐無比,他氣的面部幾乎扭曲。
“這明明就是你做出來害人的,你還反咬我們家三冬一口?”秦氏不幹了,立刻跳了出來。
“哦,劉三冬是主犯,秦氏是從犯,兩人合夥偷我東西,請大人務必替草民做主,懲罰這種偷雞摸狗的宵小之輩。”陸寧對著劉保長作揖。
劉保長心裡悄悄滴罵了一百遍劉三冬這個蠢貨,竟然被陸寧牽著鼻子走。
他就是有心袒護也袒護不成,剛剛他可是親口承認的,他不得不做出大公無私的樣子說:
“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