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聽的似懂非懂的,模模糊糊。
“可是剛剛那位管事的並未打算買木炭,而且他們府上還有專門送木炭的,你到底是怎麼說服他的?主動給他降價了嗎?”鐵頭不懂就問。
陸寧又好心情的敲了他一記爆栗子說:“那位是管事的,降價不降價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我們把這次買賣跟他的利益掛鉤,能影響到他,他自然就買下了。”
鐵頭之前聽他們說話,就跟打啞謎似的,這會兒聽到陸寧這麼一說,頓時就悟了。
他悟了。
這不就是賄賂嗎?
少爺竟然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他連忙說:“所以我們只管保證我們的利益,他從中抽取多少利那是他的事。”
“對。”陸寧讚賞了他一句。
“可這樣一來,主家就虧了。”
陸寧呵呵笑了笑說:“主家虧不虧與我們無甚關係,我們又沒有高價賣出。
至於他們是不是真虧還未必,你以為主家不知道自傢什麼崗位的家人油水大嗎?”
鐵頭有些想不通了。
陸寧笑了笑說:“你想問主家為什麼不換掉這個人嗎?實際上再換一個人上來結果還是一樣,自古財帛動人心。
但是新換上來的人未必會有老人好用,辦事能力未必有老人強。
只要不太過分,影響到主家的核心利益,主家還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鐵頭心裡頗為震驚,少爺竟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說了這麼多,他似懂非懂,不是很清楚明瞭,忍不住撓頭。
他覺得陸寧之所以懂,是因為之前陸家是大家,所以耳濡目染了這些。
陸寧又說:“是不是很難懂?”
鐵頭慕了問:“少爺,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陸寧笑了笑說:“這不是正常人的思維嗎?這就好像一個人,全身都潔白無瑕,只有右手上長了一個大大的痦子,十分不美觀,他會因為這個大痦子砍掉一隻手嗎?”
“那當然不能。”
陸寧對著他笑了笑說:“你回頭好好想想,試想一下方才的那位管事的被換下去,換上新管事的,能力不足,家裡會怎樣?”
鐵頭笑嘻嘻地說:“這件事得回去之後慢慢想。”
陸寧又敲了他一個爆栗子,小機靈鬼,可把他給機靈壞了。
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睛裡的笑意卻漸漸地消失了。
感情朝廷變法就變到他們陸家來了,其他的人沒任何影響啊。
方才那大戶人家管事不還是管事的?還不是他們家的下人?
他們家對面那家的丫鬟還是丫鬟,也沒有被遣散啊。
他倒是沒想著自己倒黴,別人也跟著倒黴。
只是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舒坦。
這弄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變法,上頭的人斗的跟烏眼雞似的,終於實施了,到最後卻弄的跟專門針對他們陸家似的。
他心裡能舒坦?
只不過,他走著走著,又走到一個院子後門,這家門上貼著封條。
他在那院子門口駐足瞧了瞧,竟生出一絲同病相憐來了。
看來,這家也很倒黴悲催的,被當成典型拉出來向上頭交差了。
“少爺,走吧。”鐵頭本來歡天喜地的,見少爺站在這家被封了的門前,害怕引起他的傷心事,小聲催促他。
陸寧點了點頭,跟鐵頭走了。
現在他還什麼都做不了,能出清河村也不過是因為劉三冬一家現在焦頭爛額的,顧不上盯著他。
否則,他出不了青牛鎮就會被劉保長給請回去。
兩人來到東城區找大牛他們。
這一次他們一共帶來四車木炭,陸寧轉了一圈就賣出去了一車,他們一共還剩下三車。
這一次,陸寧沒有一車一車的賣,而是僱了一輛牛車,把這些木炭全都放在牛車上。
大牛他們自然不能全都跟著了,陸寧就讓他們先回麵攤那邊等著,他依舊帶著鐵牛走了。
陸寧對趕牛車的人說:“勞煩大哥送我們去城裡最有錢人家的後門。”
趕牛車的人說:“得嘞,要說這清臨縣城裡最有錢的人,莫過於岑老爺,可惜被抄家了。
這位岑老爺是宮裡敬嬪娘娘的外家。
這敬嬪娘娘選秀入宮,沒能進宮當娘娘,卻入了榮陽侯府二房庶長子的眼,當了一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