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有道理。
“再說了,你遠離官場許久,有幾個人還記得你?
你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利用的價值了,他們還能惦記你嗎?
年前又是找知府都找不到,若不是湊巧遇上了御史,你還能為百姓辦什麼事?”
吉從文:“……”
好扎心,怎麼辦?
“我是那種為了那些黃白之物便可折腰的人嗎?”吉從文又翻了個白眼。
陸寧不知道他一個讀書人,怎麼會有這麼不文雅的動作?
不過,有些人順毛驢,那就順著來唄。
於是他笑著說:“這畢竟是對於天下學子都有益的事不是嗎?我們降低了學子們的讀書負擔,會有更多的寒門學子有機會來讀書,為朝廷培養更多的人才,這難道不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嗎?
試問你的舊識有幾個人能做到這等功績的?
至於黃白之物當然不能使你折腰,這不是負責辦事的人也需要吃飯穿衣嗎?總不能讓他們吃自己的飯來幫我們幹活吧?
天下間哪裡有這樣的道理?他們付出了辛苦勞動,得到一些養生的錢財也是應當的。”
吉從文的神色動了動,被陸寧給說動了。
“其實我知道先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未必不知道錢財本身並無善惡之分,要看人是如何擁有的,又如何使用的。
不擇手段,持強凌弱,貪汙受賄,勒索強搶這些都是罪惡的,用在花天酒地,用來賄賂,甚至買兇殺人,這也是罪惡的。
可若是憑藉良心公平公正來的,又用在正途上,誰又能說錢財是惡的呢?”
吉從文詫異地看向陸寧,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起身對著他行了一個大禮道:“吉某受教了。”
陸寧連忙雙手攙扶他,接下來的談話就順利多了。
陸寧心裡想著,順毛驢確實大部分的時候都需要順,但也不能一味地順,這不刺激他兩句他心裡舒坦了?
吉從文字來也就是想著故意難為難為他的,也不是真的要跟他作對,如今對陸寧算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也就不再端著自己讀書人的架子了。
之前他一面看不起那些進入官場後就忘記初心的讀書人,又瞧不起俗人,可自己到底要如何做,他是迷茫的。
如今聽了陸寧這一番話,著實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人才是萬惡的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