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就知道陸寧一張嘴說不壞,而且說的還挺有道理。
他竟無從反駁,並且可恥的心動了。
白大夫的兒子白景天實在憋不住了,從裡屋出來說:“爹,陸少爺言之有理。”
白大夫瞪了一眼兒子,他能不知道言之有理?
可到底跟他祖上的教訓不一樣,他有些忐忑,唯恐行差踏錯,到時候辱了祖宗的顏面。
白景天說:“你總是給一些可憐人免診金,甚至還白送藥出去,可那天我看到那個老太太前腳在我們藥鋪裡哭的稀里嘩啦的,說她孤兒寡母的沒錢看病,回頭出了藥鋪就去割了兩斤豬肉……”
白大夫:“……”
這個兒子不想要了,扯他臉皮還非要當著陸少爺的面。
陸寧垂著腦袋,努力憋笑。
白大夫是個爛好人,那一次雪災跟他合作他就發現了,不過他沒想要沾他的便宜便是了。
換成一般的大夫,誰會願意把自己家所有的藥材全都給拿出來一點都不剩?
連給自家人也沒留下一點。
萬一家裡人有個風寒什麼的,他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白景天跳出來之後,白大夫的夫人也出來勸說。
白大夫嘆了一口氣說:“可我們家沒有那麼多錢蓋大房子。”
陸寧說:“無妨,磚瓦都可以先賒賬。”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大夫還能不識抬舉?
於是,王金玉喜滋滋的給白大夫也劃了一塊地,跟姚三孃的酒樓對面,在酒樓的東邊,十字路口的西北。
這個地段也非常不錯。
陸寧又另外補給了他一些錢,白大夫說什麼都不肯要,非要寫欠條。
寫欠條就寫欠條吧。
種了莊稼後的青牛鎮依舊熱鬧非凡,都是過來上工的人。
很多人聽說青牛鎮要蓋一座大酒樓,三層高,都拭目以待。
姚娘子這邊如何忙碌準備的,自然不用陸寧去操心,他只需要提供一個平臺,給有才能的人發揮的空間就行了,不需要他再去為人家的大酒樓出謀劃策。
出謀劃策也倒不是不可以,開業的時候可以幫忙做做宣傳。
這邊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每天早晨的訓練也絲毫沒鬆懈。
鳳凰山這邊的人一連守了很多天,一直不見官府有動靜,陸寧估摸著官府一時半會兒大概是不會來了。
於是他騎著毛驢親自來了鳳凰山。
鳳凰山已經搭起了簡易的茅草屋,吃的用的自然都是陸寧送過來的。
陸寧來的時候,鳳凰山的人正在練兵。
他對此非常好奇,想過去看看。
馬祥虎自然也沒反對,領著他到了他們的練兵場。
陸寧看到地上已經被踩的光禿禿的,有些服氣。
他們守在這裡也不過是半個月的功夫,竟然就把地上都踩平了,可見他們平時的操練強度很大。
人依舊是那百十人,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前頭練兵的人背對著他們,聲如洪鐘。
劈、砍、挑、刺這些全都是練兵的招式,陸寧虎軀一震,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練兵的那位是什麼來頭?”陸寧問道。
“你說獨眼龍啊?獨眼龍是一年前二當家的從外頭帶回來的。
二當家的說他被一群地痞流氓圍堵,以一敵十,將那些地痞流氓給打的找不到北。
二當家的起了結交的心思,結果他不記得自己是誰,家住哪裡。
二當家的就把他給帶了回來,後來他就在金銀山替我們練兵。
獨眼龍還真是個人才,自從他來到金銀山,整個金銀山的紀律都嚴明瞭許多,戰鬥力也強了很多,要不是我們金銀山恐怕早就在官府的圍剿中覆滅了。”
陸寧聽馬祥虎說著,眼睛卻是一直盯著獨眼龍,果然是瞎了一隻眼,用一塊黑布罩著左眼。
只是,那人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
馬祥虎見陸寧盯著獨眼龍看,立刻喊著說:“獨眼兄弟。”
獨眼龍朝馬祥虎走了過來,態度恭敬的抱拳行禮道:“大當家的,陸少爺。”
“上次在金水村我怎麼沒見著這位兄弟?”
馬祥虎說:“他當時在院子裡。”
陸寧點了點頭又看向,獨眼龍垂著眼眸站在一旁,不與陸寧對視。
陸甯越看他越覺得熟悉,隨即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