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太說這話越說越生氣,根本就沒看到聽了這話就齊齊變臉的兩人。
不論是陸寧還是鶯歌,跟姚三孃的交情都甚好,寡婦又如何?
鶯歌先前還覺得柴老太面上看起來慈眉善目的,是個好說話的老太太,沒想到才來幾天,就開始露出真面目了。
她能夠想象柴安的前妻,生前曾受過怎樣的磋磨。
這老太太明明是一臉慈祥的模樣,為何性情與面相如此不符呢?
“老太太慎言。”陸寧說道。
“我老婆子也沒說錯,他就是被那個寡婦給勾走了心。”她說著說著又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開始裝心疼了。
要不是她捂錯了位置,陸寧看那表情還真就被她給騙過去了。
鶯歌說:“老太太,您跟我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這畢竟是你們的家事。”
老夫人說:“安兒聽你們二位的勸,你們二位幫我勸勸他,讓他好好的找個好姑娘,好好成個家,那姚寡婦是萬萬要不得的。”
鶯歌語氣也冷了下來說:“我們這邊的規矩是婚姻自由,朝廷新規也是如此規定,不能包辦婚姻,您老難道不知道嗎?”
鶯歌心裡不喜這老太太,她就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她已經讓她慎言了,可她依舊一口一個姚寡婦,還真是自說自話,她當自己多大的臉面,請他們去說,他們就去說?
“這怎麼可以?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對,確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皇上下的命令不許強娶強嫁,免得徒生怨偶。
皇上更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難道沒有人跟您提起這個嗎?”陸寧說道。
柴老太確實不直達這個,也確實沒人跟她提說過這個。
她又不關心這些,哪裡知道朝廷居然會頒佈這樣的法律?
她怒道:“皇上這不是不講理嗎?怎麼能頒發這樣的規定?老祖宗都沒有這樣安排……”
陸寧和鶯歌兩人齊齊都站了起來,異口同聲道:“老夫人,慎言。”
柴老太還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陸寧已經叫人了。
“彭越,你親自護送柴老夫人回去,親自交在柴先生的手上。”
“是。”彭越立刻進來,對柴老太說:
“老夫人請。”
嘴上說請,可那態度一點都不恭敬。
他們都敬佩柴先生,他當真就像是搖錢樹一樣,為人也謙和有禮,只是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娘。
聽說還是守寡養大的,沒有受她影響,還真是少見。
柴老太原本以為自己這身份已經親自上門了,這兩人說什麼也會為她去走這麼一遭,沒想到他們竟然直接開口趕人了。
她面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立刻站了起來,怒道:“我是看在安兒和你二位交情頗深的份上,才不願意鬧的太難看,既然您二位不願意從中調停,就莫怪我鬧的難看了。
明填我自個上門去,到時候鬧得難堪了,別怪我沒有提前告知。”
老太太說完轉身就走了。
彭越也窩了一肚子的火,不知者無畏,還從來沒見過誰這樣不客氣的跟少爺說話的。
他冷著臉將柴老太送回去,沒見著柴安的人便在柴安家裡等著。
柴安還在百味廚這裡,下人來尋,他才知道老太太竟然去了陸少爺家,而且還是彭越親自給送回來了,並且沒有立刻走,就感覺事情不妙。
他立刻趕了回去,他走的很急,頭上都出了汗,面色微微發白,不住地喘著氣,一看就是得到訊息速速趕來的。
見著柴安,彭越的面色依舊很難看,他把今天在陸家發生的事都告知了柴安。
柴安聽到老太太竟然當著別人的面埋怨起皇上來了,嚇的後背都溼了,手腳也有些發軟。
這幸虧是在陸少爺家,若是在旁的地方,被有心人給聽了去,他們一家人項上腦袋都不保了。
“老夫人已經送回,我這就回去覆命了。”彭越對著柴安拱了拱手。
柴安也沒有挽留道:“我回頭去見陸少爺。”
彭越頷首,快步離去了。
送走彭越,柴安趕緊到後院去見母親。
柴老太這會兒也正惱羞成怒,她是萬萬沒想到陸寧兩夫妻竟然這般下她的臉面。
這讓她以後在青牛鎮如何自處?
她正在生氣,柴安進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柴老太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