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安神湯應該是帶著鎮靜的作用,除了醒來之前做了一個夢之外,一夜竟然無夢。
王金玉這邊聽說陸寧醒了,不放心的趕緊過來看看。
“少爺,你沒事了吧?”王金玉不放心的問道。
陸寧睡了一覺,昨天那駭人的氣息嫣然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向的隨和。
“讓金玉叔操心了。”陸寧歉意的說道。
王金玉說:“沒事就好。”
其實陸寧的父親沒有王金玉的年齡大,陸寧也不知道為何他稱他為叔,叫順口了也就沒有改過了。
現在看看這位已過花甲之年的小老頭為自己擔心,心裡也是慰貼的。
“外頭的證據蒐集的怎樣了?”
“還在蒐集,來的人很多,王光輝涉及到的案子也很多。”
陸寧點了點頭說:“等到蒐集完畢,直接提交上去,遇到事情多問問藍先生和李先生的意見。”
王金玉連忙點頭說:“會的,我不懂的都會問。少爺可要在縣城裡置辦一處宅院?”
陸寧說:“不,我回青牛鎮,這裡有兩位先生輔佐你,我很放心。”
王金玉知道陸寧向來考慮事情周全,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陸寧也沒在縣裡多做耽擱,現在王金玉他們要忙的事情很多,接手一個衙門哪裡是這麼簡單的事?
三兩天是理不清楚的,何況他們這邊一上任就丟出來一個炸彈,整個清臨縣的人都被炸的到現在都反應不過來。
王金玉他們把這些罪狀全部都給整理完,還沒來得及往上交,歐陽晉榮就來了。
他帶人將縣衙給圍了,並且將縣丞、主簿、典史家裡都給圍了。
原來,他是奉旨前來捉拿王光輝的。
王金玉笑呵呵的說:“那你們也圍錯了,王光輝他們一干人等都被下入大牢了,正等候上頭髮落呢,為了防止罪犯逃走,我可是冒著丟了烏紗帽的危險。”
歐陽晉榮嘴角狠狠一抽。
雖然,他對王金玉不怎麼待見,可是在外人眼中,他和王金玉是一夥兒的。
誰讓王金玉是靠著他的關係才當上這縣令的?
當上縣令就當上縣令,當初他們是合作來著的,可是誰給他的膽子,讓他把王光輝他們一干人等關押起來的?
到底是誰給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囚禁朝廷命官?你該當何罪?”歐陽晉榮就是看不慣王金玉那討好的模樣,看起來格外刺眼。
王金玉笑著說:“將軍,我若不是把他們給關押起來,你們來了,不還得到處去抓人嗎?
到時候他們該逃命的已經逃命了,該銷贓的也已經銷賬了,將軍您不害的費神嗎?”
歐陽晉榮:“……”
“我是清臨縣的老百姓,當然知道前任縣太爺貪汙朝廷賑災款的事,還導致了數十名百姓後來被活活凍死,就在城門口。
前來尋求庇護的一共就那麼一百多個人,可是他身為父母官不作為啊,不好好安頓他們,還不讓他們進城。
你們這些武將在外頭拋頭顱,灑熱血,為的不就是保家衛國嗎?他們這樣的貪官,實在是在踐踏將士們的心血啊。
千千萬萬的將士在外頭吃不好睡不好,動不動還要以命相搏,將心比心,我這老人家心裡頭也難受的很啊,誰家的兒郎不是爹孃生養的……”
王金玉說道動情之處,還掬了一把傷心淚。
不得不說,歐陽晉榮被他這一番話給說的感動了。
他是武將,最知道將士們的辛苦。
旁人都知道衣錦還鄉的榮耀,可是誰知道去了戰場,有人可以衣錦還鄉,有人卻是馬革裹屍?
更悽慘的是有人連全屍都沒有,被戰馬給踐踏成一團肉泥。
還有一些戰俘,被對方拴著腳,丟在地上拖著跑,身體在地上摩擦,最後半截身子都被磨丟了,斂屍都沒處斂。
歐陽晉榮的心軟了下來,也終於扯了包圍,並且隨王金玉一起去接受從王光輝家裡抄出來的財報。
歐陽晉榮拿到賬冊,又去核對實物,發現根本就對不上。
王金玉連忙將他們發錢出去的賬冊給拿了出來,這麼一核對就核對上了。
歐陽晉榮沒想到王金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動這筆錢。
他黑著臉拿著王金玉送過來的賬冊,隨便翻了翻,暴跳如雷。
可眼前這是一位年過花甲